程樘也算是吃过陈茶亏最多的人,跟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把烟和钱举过头顶晃了晃,等大家都看清楚又装回了自己口袋。
陈茶零花钱管的严,这五块可以留下当私房钱了。
苟大力:“……”
有了陈茶和程樘站出来,人群里其他真正的受害者开始纷纷发声。
“他也收了我五块钱!”
“我没给他送礼,我家这么干的小麦,三次都还不让我们过!”
“他收了我一瓶好酒,就在他脚边那个布包里!”
“……”
粮站领导一边听着四面八方的告状声,一边走到旁边把布包拎起来。
满满一大布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烟酒茶,还有现金。
他把布包扔到苟大力面前,“你等着组织上处理吧!”又转身朝陈茶以及交公粮的百姓们鞠了一躬,面露愧色:“父老乡亲们,我对不起大家!这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咱们交公粮是限时的,如若因为这事耽搁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我先安排个人把公粮收了。苟大力这事容我先上报。”
交公粮只有三天时间,分到全镇这么多村,三五个村往往只有半天时间,确实耽搁不起。
大家纷纷重新排好队,但是依旧议论纷纷。
补位的验粮员是个年轻小伙,长相憨厚。
不知道是不是临时被抓壮丁没有经验还是被被陈茶这一出闹怕了,检查很松,只要不太过分的都给过了。
陈茶他们顺利交完公粮,拿着空袋子到旁边去把多余的粮食卖平价粮。
双河县这边,还不允许私人买卖粮食,都是统共统销,价格很低,小麦按照质量等级稍有不同,均价大约在两毛六分九厘一斤。
陈茶和程樘只留了够吃的小麦,剩下全都卖了。
他们主要做买卖,小麦放家里占地方不说还容易生虫子招老鼠。
他们这一亩半地产了不太到六百斤小麦,自留了一百斤小麦,交了小二百斤公粮,剩下的三百来斤卖了八十二块七毛钱。
陈茶看着手里的毛票,直摇头:“农民真是太难了!”
程樘往她手里看了眼,“这也不是纯收入,要扣除浇地钱,化肥农药钱。其他人家还得扣除种子钱。”
陈茶默默算了算,“也就是说种地只能解决温饱呗?”饿不死,赚钱就别想了。
程樘点头。
百姓种地不就图个温饱?
陈茶不认同这种安于现状的态度,“我看钱榆村是一年种两季农作物,春种玉米或黄豆,冬种小麦。除了每年春秋收粮食要忙一段时间,其他时间完全有空做点小买卖什么的,何必巴巴守着这点地呢?”
“大约是因为习惯了吧?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多数人都没文化连基本算数都弄不明白哪敢做买卖?何况去做生意得要本钱吧?做买卖也不是稳赚不赔,你觉得在钱榆村谁赔得起?”
陈茶自小生在买卖堆里,她们那没什么地,老老少少懂事就开始做买卖,只是买卖大小不一。
所以特别不理解这边百姓的思维。
就像大家也不理解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不围着灶台男人转,天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陈茶在骡子车旁边等着。
刘哥要卖的粮食多,光过称也得一会儿。
程樘过去帮忙了。
还在排队的李芳芳,看了看陈茶,犹豫了下还是朝陈茶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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