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基看文件无比认真,会在上面写上些批注和笔记,偶尔碰到无法理解的还会自言自语,西里斯在一旁一边收拾两人的行李一边偷笑。
西里斯是闲不住的性子,他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忍不住想要探索,这里目前来讲还是很安全的,布拉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点了点头后西里斯就兴高采烈地在这所大房子探索了。
这所房子就像安托莉亚说的——就像一个大宿舍,虽然西里斯没有去旅店居住过,不过想来旅店也就是这样了,一个房门紧挨着一个房门,一至四楼都是居住的地方,一楼有一个长长的餐桌,有两个被安托莉亚从老宅带过来的小精灵忙前忙后,居住在这里的巫师很少驻留在这里吃饭,他们多数打包后匆匆离开或是带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享用,这两个小精灵虽然忙碌无比,但西里斯看出他们很是快乐,并没有因为他们要服务的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或是麻瓜出身而不满,相反,他们似乎知道这些巫师忙碌的事情对于整个巫师界来说都非常重要,因此即便脚不沾地也十分快活。
果然像克利切那样的小精灵还是少数吧。西里斯想着,顺手帮自己和布拉基打包了两份麦片粥和牛奶。
五楼只有一间休息室——安托莉亚的,剩余的都是些大大小小的会议室或是情报交流处,西里斯站在四楼通往五楼的台阶上就看到整个五楼忙碌无比,想着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西里斯带着温热的食物回到了他和布拉基的房间,布拉基还维持在他离开时的模样,只不过看完的那一摞变厚了许多。
“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这里真的没什么可探索的。”布拉基头也不回地道。
爱人太了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西里斯咽下刚打算说的话,干干一笑,把布拉基的那份食物放到不会弄脏文件的地方,道“安托莉亚说的没错,这里就是大宿舍。吃点东西吧,上车之后我们还什么都没吃呢。”
布拉基点点头,道“马上,你过来一下,西里斯,安托莉亚有几份文件是给你看的。”
“我?”西里斯一愣,手上立马多出半本书厚的文件,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熟悉的头皮发麻感再次来临。
虽然西里斯在这么多年不断吃着布拉基单独为他开设的小灶下成为了格兰芬多成绩最顶尖的那批人,但他还是不擅长应对这么多字——甚至一个图都没有,西里斯最不喜欢纯理论的东西了。
“对。希多尔克现在和安托莉亚掌管了我们几乎全部的情报网,你跟着他肯定要学习一些基本事情的,这上面都是我们这边传递机密情报时的途径和方法,你都要记下来。”布拉基抬都没抬一下,笔下在希多尔克请示是否要动在狼人内安插的棋子文件上回复了个“先静观其变”,嘴上仍不停地道“安托莉亚说了,在明天希多尔克来接你之前她会亲自考核你。”
“梅林的蕾丝袜!”西里斯哭丧着个脸,仰面倒进了柔软的被褥里,他问道“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个吗?”
布拉基终于停下了笔,回过头温柔地看着西里斯,道“也不是,我们的情报网很复杂,比如说与线人联络的联络员只需要知道怎么传递情报是最安全的就好。我大致翻了一下,里面有不少是情报人员的管理和探索消息的方法,这可都是管理层才有权知道的,而她为了让你迅速了解专门写成了文件的模样。西里斯,安托莉亚对你期望很高噢。”
西里斯闻言,顿时感觉手里半本书厚的文件重如千斤。安托莉亚希望他快点成长起来帮布尼的忙,西里斯清楚地认识到,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迈出了自己所渴望的、能帮助更多人的第一步。
看到西里斯表情郑重眼神炙热起来,布拉基放下了心,他笑道“我们一起加油吧。”
西里斯重重点头。
太阳渐渐西沉,房间变得有些灰暗,布拉基笨拙地打开了房间内电灯的开关,清脆地啪嗒一声,整个屋子瞬间亮如白昼。
“麻瓜的东西真是方便啊。”布拉基轻声感叹道。
那边沉入状态的西里斯正在温习安托莉亚给他的文件中的内容,他已经把全部都背下来了——这让布拉基非常骄傲,他微笑着回到书桌前,准备收尾。
半晌,西里斯和布拉基几乎是同一时刻站起来“完成了!”
布拉基瞬间反应过来,眼睛亮亮地夸赞道“不愧是西里斯!”
西里斯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布尼才是吧。对了,我们一起去找安托莉亚吧,之后去找点吃的怎么样?”
布拉基点了点头,西里斯帮他抬起多半部分的文件,两人有说有笑地前往五楼。
这个时候已经不如早间那么繁忙了,安托莉亚伏在案上正绘制情报联络图,看见结伴前来的两个人眼中一晃而过惊讶,随即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用一种“我都懂”的眼神问道“怎么了吗?”
西里斯和布拉基同时感到有些面红耳赤,西里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布拉基轻咳一声,将文件放到桌子上,道“我把文件处理完了。这一摞是希多尔克他们的请示,这一摞是需要我过目的情报——安托,里面很多一部分你不早就给我说过了吗?”
“啊哈哈,果然瞒不过布拉基少爷呀。”安托莉亚毫不在意地大笑着,她的眼神充满钦佩,右手掌抚在心口,单膝下跪,无比诚挚地道“没有提前告知您是我的失职,我只是想提前培训一下您看文件的速度,没想到您这么快就看完了,真是让我自愧不如,我愿意受您的惩罚。”
布拉基面露无奈,他就知道是这样。安托莉亚亮晶晶的钦佩眼神让他想起现在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拉尼。他毫不迟疑地扶起安托莉亚“惩罚就不必了,下回不要再擅作主张。”
“是。”安托莉亚站起身,看向西里斯,笑道“所以西里斯少爷也是背完了?”
西里斯坦然地点点头,心里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有一点恶趣味,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也没有替布拉基感到不舒服——迈克莱尔德是最忠于拉文克劳的了,于是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那摞机密文件递给安托莉亚。
安托莉亚接过后简单翻了一下,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一页后无声无杖地用一把火将其点燃了,她笑道“如果有一点没记下来,都不会有第二份了哦?”
西里斯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安托莉亚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