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魔法部是和英国的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硬要说的话,类似于一个外交站。
穿巫师袍工作的是少数,大部分是穿着西装的步履匆匆的工作人员,听来接待的华夏魔法部部长说,华夏有很多门派,不全是用魔杖施法的,多数是用结印或符咒的方式,多数人运用武器要比法术更擅长。
西里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只觉得很酷,布拉基的眼睛则是亮晶晶的,十分认真地听着部长介绍的话语。
魔法部的许多工作人员都拥有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他们看见布拉基都主动开口问好,得到布拉基一个礼貌的笑容或是轻声的回应后都兴奋得不像话——当年伏地魔的危机不止笼罩在英国上空,全世界各地都拥有着食死徒,布拉基的鼎鼎大名也是存在于全世界的,不过很明显,布拉基冻龄般的出色外貌更吸引人,这让西里斯吃味极了,不过到底是有求于人,他还是忍了下来,不过主动牵起了布拉基的手,希望以此打消他们前来问好的心,布拉基正认真听着各个门派的介绍和由来,根本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这位就是主要负责你们二位在我华夏治病的易水派掌门——张清问先生。”
这个门派刚刚布拉基听部长说过,易水派的创始人为金代易州人张元素,以研究脏腑病机为中心,在诊断和治疗脏腑病症方面建立了较为系统的理论和方法,主张温补与循序渐进。
张清问穿着素白的长袍,看上去不过三十几岁的脸上带着超脱凡事的淡然和豁达,身边跟着半大不大的小伙子,身上都带有若有似无的飘然感。
听闻华夏人都喜欢修仙,说不定他们是真神仙呢。布拉基不禁肃然起敬,主动伸手问好“布拉基·弗立维,这位是西里斯·布莱克,幸会。”
张清问露出一个笑容,分别握上布拉基和西里斯的手,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道“幸会,弗立维先生。这是我的大弟子李二两,如今在魔法部代表我们易水工作。”
李二两憨憨地笑了,道“久闻大名,你们叫我小四就行。”
布拉基和西里斯有些茫然,显然没懂这个看上去只有华夏人才懂的外号,不过他们还是对即将收留自己的东道主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这里人多,我们回门派再说。”张清问凭空摸出几张符咒,分别递给西里斯和布拉基,在两人震惊与崇拜的眼神中呢喃了声咒语,只见符纸瞬间燃了起来,来不及反应,蓝色的火焰便瞬间包裹住了两人,下一瞬他们就不在此地了。
魔法部长挠了挠头,嘟囔道“老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
传送符咒的体验要比门钥匙或是移形换影舒服许多,整段旅程迅速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西里斯和布拉基只感到整个人飘呼呼的,接着便到了宗门内部。
易水派位于太行山内部,整个宗门都被特殊的阵法保护着,张清问解释道,这是一种类似于赤胆忠心咒的阵法,只有宗门内弟子才能来到此处,他们自然是特例。
西里斯和布拉基即便再好奇也没有过多询问,事关人家宗门辛密,他们身为外人还是少问少看的好,路过弟子们在校场上练剑都不敢多看。
张清问外表古道仙风,内里却是个话痨,落地后嘴巴都没停过“我们华夏门派大多都是有自己的术法的,和你们西方的魔法不太一样,人人都能修炼,能到哪个境界就全凭自己的天赋了。说来其实我们一开始没有人学你们那边的魔法,还是和你们建交后,派过去不少留学生才懂得你们那边的魔法。我们现在的魔法部大部分都是当年的留子,各个宗门派几个代表在那常驻,有点什么事通知也方便嘛——哦,您们要来华夏治病就是让我们给抢下来的,您们可抢手啦,前任英国魔法部部长,打败伏地魔最大功臣之一,我们几个没怎么见过外国人的都想开开眼,说来也多亏我们急性子,不然还真抢不到这个机会。不过说来其实各宗各派留在魔法部的都是些不是宗门继承人又信得过的弟子,我们对魔法部的看法就是个和外界沟通的驿站……”
眼见张清问越说越兴奋,西里斯和布拉基面面相觑,什么抢,好像布拉基这个在他们看来非常棘手的病对于这些华夏人而言易如反掌似的。
打断张清问激情演讲的是一位沉稳的少年,少年先是对布拉基和西里斯一抱拳鞠躬,没太在意两人有些蹩脚的回礼,接着道“师父,两位贵客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您看是先?”
张清问点点头,笑眯眯地对着两人道“这位是我的首席大弟子,李白条。二位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让白条带您们去休息吧。”
西里斯有些着急,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给布拉基治病的,他们却如此风轻云淡,仿佛危及布拉基生命的、整个英国魔法界都束手无策的病不值一提般。
布拉基轻轻拽住西里斯,对他安抚一笑,对李白条温和地道“劳烦了,李道长。”
“不敢。”李长条谦逊地笑道“布先生,请跟我来。”
布……先生。布拉基笑容一僵,表情颇为无奈,西里斯的焦躁听到这句话也烟消云散,憋笑憋得脸通红。
两人的房间是挨着的,布拉基房中有全宗门唯一一张寒玉床,听闻这张床流传了数千年,对治疗内伤有奇效,李长条让布拉基没事在床上躺着即可,听见这张冒着凉气的床这么珍贵,布拉基坐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
虽然这张床冒着寒气,触碰到身体却是温暖的,布拉基感到神奇极了,喊西里斯过来“西里斯,这张床好暖,你来摸摸看。”
西里斯不敢坐上去,怕这张床支撑不住两个人成年男性的重量,到时候把他俩卖了都赔不起。于是他只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感受到通体的温暖后亮了眼睛,道“真的,感觉瞬间整个身子都温暖轻盈起来了。”
亲身体验到这张寒玉床的神奇之处,西里斯连忙上前扶着布拉基躺了下来,道“你快躺下,刚刚李道长不是说了吗,没事就躺着,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布拉基乖乖躺下,调侃道“这回不着急了?”
西里斯坐在寒玉床对面的躺椅上,嘿嘿一笑,摇摇头道“不急了,刚刚是我不对,不过我也是担心嘛。”
“我理解你,西里斯。”布拉基笑了笑“我也想赶快治好病和你继续环游世界,现在就当……嗯,观光华夏宗门?”
西里斯点头,道“也不错,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午餐时,宗门的侍者来给他们送饭,布拉基和西里斯也是体会到了华夏特色的美食,两个从小接受良好涵养的绅士颇有些狼吞虎咽。
用完餐没多久,李长条端着一碗药过来,他笑道“这是给布先生熬的药。二位午餐用得如何?”
布拉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他仰头一口将药饮尽,这对于尝惯了西弗勒斯的魔药的布拉基来说根本不算苦,但西里斯还是拆开了一块糖果塞进他的嘴巴里。
西里斯一边将糖纸叠好塞进口袋里,一边笑着回答道“非常好,味道实在太美味了,我俩都用得很满足。”
“那就好。”李长条笑道“从晚餐起,布先生所有的菜肴都会换成药膳,西先生同样如此。”
“药膳?”布拉基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个陌生名词的意思,他有些瞠目结舌“现在开始就调理了吗?”
李长条笑着点点头“您的症状很明显,脚步虚浮,面色苍白,两颊酡红,呼吸频率不一致,没走几步路就冷汗淋漓,气喘吁吁,心肺功能、肝脏功能全部受损,这正和我们易水派的药学。您放心,不出一年,我们定能给您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