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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婆子掀了帘子看那两个小厮去了哪儿,竹清也跟着扫了两眼,只是?她?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因着她?看见一个小娘子被人拖进?了小巷子里头,速度极快,足以看出拖拽的人力气很大。
看那小娘子的穿戴式样,很像暖春。
“曾婆子,你随我下去一趟。”竹清说,她?不用人扶着,自个跳下了马车,嘱咐车夫一声,她?便疾步往巷口?走?去。
曾婆子也紧随其后,虽然不解,不过?待看见被死死勒住脖子的暖春时,她?甚麽都懂了。不消竹清说,曾婆子便使出浑身?力气上去撞开?了那行凶的人。
正是?新哥儿。
他似是?喝了许多酒,一身?的酒气,也没?有认出曾婆子,被曾婆子又撞又拽也依旧用手?掐住暖春的脖颈,口?中怨恨地说道:“贱蹄子,如果不是?你,我何止于落得这样的下场?该死的,你就该去死!”
新哥儿的父母亲人俱都在责怪他,不过?都不敢对暖春做甚麽,毕竟雍王妃看重她?,他们对暖春不轨,定然会被发现。
可耐不住新哥儿吃了很多的酒,酒气一上来,他便按耐不住内心的想法,一心只想给暖春一个教训看看。
见曾婆子控制住了新哥儿,竹清抽出两根细长?的银针,快准狠地刺入,新哥儿瞪大眼睛,随后身?体软软的倒向一边。
他的手?也松开?,暖春便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吸气,竹清上去扶起她?,问道:“如何?我扶你去医馆。”
暖春缓了许久,她?气得不行,提脚便使劲儿踹新哥儿,恨不得把新哥儿踹成大饼恁扁。
待气喘吁吁后,她?又四下寻摸,在角落里寻到了自个买的礼品,见无甚大问题,便松了一口?气,傻傻地笑了笑,“还在。”
“恁重要?”竹清问了一句。
“当然,那可是?我买与你……”暖春倏然止住了声音,不自然地觑看竹清,见她?没?有异样,就以为她?没?有听清。于是?她?赶忙就岔开?话?题,“这个遭瘟的东西,居然敢对我不轨,告诉王妃,我一定要告诉王妃,让王妃狠狠地罚他们!”
她?倒没?有说告官府,影响了王府到底不好。
她?还在叉着腰骂人,“还好我没?有嫁给他,不然俨能还有命在?只怕被他弄死在家里也没?有人知道。就这心肠居然还是?男子,我一个被流言裹挟的都没?有对他做甚,他凭甚麽……”
好在,她?脱离了苦海,想必日后是?不会差的。
“竹清,曾婆子,谢谢你们。”暖春认认真真地道谢,她?虽然爱掐尖,但也分的清好赖,人家救了她?,她?总不能再鼻子朝天罢?
“回去后,我定置办上一桌子,请你们来吃席。”暖春许了,竹清与曾婆子皆答应,她?对暖春说道:“你的帕子在不在?给我。”
暖春从袖口?拿出一张丝帕,竹清拿了,替她?绕着脖子,遮住了那可怖的淤青。
“这人不用管他,只待回禀了王妃,他便插翅也难逃。你随我们回王府罢,一个人总是?不太安全的。”竹清说,暖春提着礼盒跟在竹清身?后,曾婆子坠在最后边,她?身?强体壮,自是?比竹清与暖春更能预防危险。
到了马车上,那两个小厮早已等着了,见了暖春,赶忙问好,这般,一行人回了王府,两个小厮就把几袋子糕饼与了竹清,还道:“竹清姐姐善心,这是?我们两个孝敬姐姐的,还请姐姐一定要收下。”
竹清谢了,待他们走?了,又分与曾婆子,直把曾婆子一张老脸乐开?了花。
瞧瞧,她?就说跟着竹清姑娘不会差的,这轻轻松松出去一趟,不仅有了赏银,还有一包糕饼,哎呀呀,这小日子可真是?滋润得紧。
竹清与雍王妃回了这趟送礼的事?宜,见暖春进?来,便出去了,屋内只余下暖春与雍王妃,想必是?要好好说说话?的。
“竹清,绣娘在等着你呢。”画屏说,她?招招手?,一个绣娘便拿着布尺过?来,与竹清量身?形。
预备着回暖了,她?们夏季的衣裳在一个多月前都已经让绣房做了,差不离能拿到手?。唯有竹清,出去一趟,错过?了。这回来之后,又高了胖了,从前的尺码便不对了,只能重新量过?。
“竹清姑娘想要甚麽样式的绣花?我这里都有图案的,你看看可有中意的,只管说与我听,我保管与你做得体体面面的。”绣娘有意讨好,拿出贴身?放置的几张纸,轻手?轻脚地放在桌面上供竹清挑选。
竹清无意高调且与众不同,便不打算自个画花样,挑了一款带草叶的清清爽爽的图案。
待竹清空闲了,画屏这才与她?小声说体己话?,她?惋惜地说道:“竹清,怎的回回你出府,都能恰好避开?热闹呢?”
“又如何了?”竹清噎了,她?不过?出去一两个时辰,又发生了甚麽事??
“康侍妾,有孕了一个月了!”画屏兴致勃勃地说道:“方才崔侍妾不是?来伺候王妃布膳麽?康侍妾见王爷也在,不甘落于人后,跟着来了。王妃对于她?们两个没?甚感觉,留下了她?们。哪知那个康侍妾夹起一块鱼,自个先吐了。后头请了府医来,诊出有了一个来月了。”
她?们瞧得真真儿的,康侍妾当场喜极而泣,王爷也在欢喜,崔侍妾麽,神色淡然,倒也没?有嫉妒。
说起来,竹清觉得,崔侍妾走?的是?讨好雍王妃的路子,旁的侍妾通房都是?花心思在雍王身?上,崔侍妾则不同,见天儿做了汤水还有小物件儿来送与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