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阿拉有没有什么想法,可能面对过弗加伦借要,又是怎么说的,都不清楚。
“到时候有徐福最好,但没必要冒这个险。我会把规模地图制作出来。”说完,荆晨暗瞄了眼放在桌旁的长刀。
弗加伦的宏图霸业与海洋之路,让他感觉自己故土让弗加伦很是动心。
“你知道吗?大地与海洋其实是圆的。”弗加伦忽道,目光极深邃。
“圆的?”
荆晨闻所未闻,想到眼前是纵横海洋的海王、接触的是海盗,倒不觉不能接受此未闻说法,毕竟还从没听说过有人这样的事肯定地说,然而此刻肯定的语气却出自去过遥远之地的海王。
“从这里按一个方向出发,有一天会回到这里。在群山巅看海洋,有船只在视野尽头出现,同时在地面却看不见,随着船越来越接近才可见。”
弗加伦为知道这事而引以为傲。
知道世界样貌,作为海王,便拥有凌驾于一切的视角。
目光深邃、空远,还有比最高的山还要高的俯视,属于弗加伦。
在其看来,获悉到世界真样的人,便是与众不同。
又仿佛知道了一切真相,自己是唯一的,一扇门打开,并进入,平静具备这样子。
荆晨陷入了持久的震诧之中。
“我们这遥远海域曾有张世界地图,海洋所相伴的每块陆地,甚至南北遥远的雪白无穷大地,都有足迹达到过。”
“世界地图?”
“它在争夺中已被拆分,在海贼及后来海盗手上几经流转,不见了踪迹。我手上只有加勒比那部分。”
“它是怎么来的?”
“很久以前我们这里是野蛮的,被称为原始。有些人说前人愚笨不聪,就是为了掩藏夺过地的真相,后来人以为前人做不到一些事、到不了一些地方,就不会认为做过比如夺地的事。然而地图就是这么来的。”
“我们,”荆晨深感震撼,“不正是夺地。”
“我不过是夺占他们先辈曾夺占过别人的地,”弗加伦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觉有何不可,“他祖上夺得,我何夺不得。但至少我不会掩盖。我本来就是个海盗,这点已无法改变。其实天下到处都是盗,我却是直接写在脸上。”
荆晨陷入持续的震撼中,
今晚弗加伦的话让他处于惊涛拍岸之景,
而再看弗加伦人,从某种角度,站在一个几乎无人的高处,
而在此之前,未想竟有这样的一面,
弗加伦的全貌。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弗加伦问道,但紧接着就说,迫切俨然属推心置腹:“因为你跟别人不同,我相信你是个能深理解我的人。也许你不会回故土。”
“我深明海王的赏识,”荆晨道,“可月亮还是故乡的圆。我不能勉强自己。”
“我也不勉强。每个人当我海盗,都是心甘愿意,我从未逼过一人,也未让谁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