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主室,他快速朗阅竹简。
能听见船上的厮杀声,但仍能看得投入。
现在船早就已经到了东南航线尽头的空白区,这空白确切表示着是陌生海域,徐福都已经作上从东瀛出发起来的航线了,只不过都是空白的,说明确实是在寻找仙药,现离西方向故土很远很远,
从东瀛出发也已有一个月了。
过了一会儿,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卷丝帛,看起来年久。
打开,是一幅以故土为主的地图,上面多条航线清晰,所到地点都有标注,也是航海记录,但都是故土附近,跟此刻大不一样。
按此图的航线,一样从琅琊村镇出发,却是往北沿着海岸线航行,看起来,东北方向地区都去过了,甚至到达过箕子朝鲜,还有东面被称为东瀛的土地。
荆晨这才明白,原来徐福把那么多人所留在的、叫做东瀛的地方,已经有足迹去过了,
应该其自己就去过吧,
那么,看来这些去过的地方,都是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的,
甚至,连瀛洲也已去过了,
所以现在往更远的地方前行了。
将室内东西都原样复位好后,他断定徐福欺骗了赢政。很简单,对仙山仙人,徐福向来是说有、不说无,然而这空白就是未知,其却言之凿凿,这实属存瞒骗,果然犯了欺君之罪!
这会是个拿捏徐福的把柄!离开主室,荆晨甚至想用它通过徐福来杀死赢政,也未尝没有可能。
到船头,
双方的战斗已经结束,
那两船的人已经慌到撤回己船,
当然是因为派中间去的那十人迟迟不见,出了变故,但凡不蠢的话,都知道只能撤了。
不过徐福是不想就这么放过对方的,下令再度放箭。以至对方两船一面都成了刺猬,躲在舱内,仓惶地带着强烈不甘,在狼狈不堪中逃走。
船员们用耀武扬威的胜利呼喊送对方船远去。
随后,对方的人,在船上的尸体被挪到一起。
荆晨观察他们,心里推断、深思。
按先前这些人的假意欢呼,是未曾听闻过的语言,这棕色皮肤,海水浸过后仍能卷曲状的棕黑色头发,从来没有听闻过,莫非大海的无边无际中或空白区还有土地?
徐福已将捆的十人关到禁室里审问。
荆晨进到禁室,徐福心急如焚的声音淹没在十人的叽里呱啦声中,谁也不明白什么意思,看他们表情,能知道他们在疯狂求饶。
徐福愁眉苦脸,苦于语言完全不通,将自身已知的文字都给这些偷袭的人看,没有一个明白的,
徐福又试图用其它方式让他们明白自己想问的,模样格外滑稽,可是他们压根会意不了,他终暴跳如雷,破口称他们是废物。
看到他如此怒容,这些人哀求不断,恳切表情是生怕自己死了,嘴里只能不断说着他们的语言,像是念咒一样,可谁也听不明白说了什么。
荆晨觉得这很徒然,说:“语言不同,你怎么让他们理解你在说仙和仙山,不可能的。”
徐福直接将地图拿来,给他们看。
他们一下都有很强烈的反应,看着地图噼里啪啦地说,身躯挣动,像要对地图做些什么。
于是让一人挪只手出来,在东方向的空白区,圈出了一块,离这里并不是特别远。
“不要相信!说不准有诈!”荆晨急忙开口劝道。他知道徐福肯定会去的,但只能劝说,因为禁室里还有二十位船员在,想制住徐福,并不能办到。
徐福没有回应,看地图的目光炽热着,谁都不能完完全全知道他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