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及时认清回头,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阮江月说罢,淡淡又道:“休妻会扣下妻子嫁妆不发,但我的嫁妆单子上没几个东西,我的产业银钱都是私有,捏在我自己手里。”
沈夫人怕还指望她的钱,给沈岩娶平妻、铺官途,给沈熹办嫁妆呢。
怎会休妻撕破脸?
沈夫人只会想办法把她留在沈家,然后能名正言顺动用她的一切。
可如今她的一切,已由不得她们来算计插手。
思忖一瞬,阮江月吩咐:“你去给青鸿传信,去长兴侯府办点事吧。”
青梨手指快速翻飞:小姐是要把那些旧事抖搂出来?
“自然。”
阮江月微笑道:“沈家既能做得出,想必也是不怕别人知道的。而我,也断然不是让人欺到头上再慢半拍反应回击的性子。”
“我喜欢先下手为强。”
青梨眼睛发亮。
这几年,阮江月管着沈家的所有,收拾过一些烂摊子,也自然知道沈家诸多不为外人看得到的事情。
这烂如污泥的沈府,有许多臭不可闻之事。
那每一件拿出来,都足以致命。
青梨已经开始想象,这件事情办之后,沈夫人和沈熹的脸会绿成什么样。
实在是太值得期待了!
她立即就给青鸿传了信。
等她回来时,就看到沈长青被仆人扶着到了梧桐院前。
沈长青是沈岩和沈熹的父亲。
阮江月嫁入沈府三年时间里,沈长青对她的态度是既不冷淡也不亲近,维持着客气的姿态。
沈长青当年在战场上被割断了手筋。
后来接续了,不影响正常生活,却是再拿不起重兵器,只能修养在家。
天冷的时候伤口的地方就酸疼难忍。
阮江月给姑姑搜罗伤药时,顺手也给沈长青搜罗了缓解酸疼的药膏,几乎每个月都会送过去。
青梨知道,那是因为沈长青为家国百姓流过血、拼过命。
是和阮江月姑姑一样的人。
所以阮江月对他尊敬,也照看。
青梨想,阮江月可能会见沈长青吧。
果然通报过后,沈长青被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