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小瞧了她,总觉得她软弱好利用,是最好的棋子。
现在看来,这颗棋子的不确定因素过多,分明是一颗随时会被点燃的炮弹。
沈妤哪里会听不出裴忘话中的暗讽。
她面无表情道:“拿枪的哪里有把人当枪使的人可怕?”
前者是给人痛痛快快的死法,后者则是钝刀割肉的磨刀杀法。
在她见过的人中,只有裴忘担得起最变态的疯子称号。
面对沈妤的明讽,裴忘不怒反笑,散漫地俯身低语:“看来你已经了解我们肉食动物的生存法则了,那接下来,你是要当食肉者,还是被食的羊羔呢?”
他嗓音很低,像是诱惑的低哄,引着猎物入套。
沈妤冷眼看着他:“别忘了,森林法则中还有一条——不怕死的,才是食物链最顶端。”
她不会当疯狂的肉食动物,但也不可能让自己变成被食的羊羔。
所以她要学会举起猎枪,用强硬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比如此刻,她抓着床边桌上的注射器,尖细的针头对准裴忘。
尖细的针头或许不能要他的命,但她知道怎么做让他重伤。
只要那根针管狠狠扎进他脆弱的眼睛里,那他瞬间就会变成瞎子。
她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会怕打不过裴忘吗?
裴忘微微一怔,似乎被沈妤眼中的狠戾和决绝所震慑。
明明是个娇小软弱的女人,身体里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爆发力。
像一只失去庇护的小狼崽,努力的呲牙恐吓敌人别靠近她。
他唇角弯了弯,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起来。
食物链最顶端吗?
那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爬上食物链最顶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