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真正的阮眠眠,见到这样的排场,指定会紧张到不敢抬头。
但此时的阮眠眠只是稍稍在心里惊讶了一把,腰杆挺得甚至比他们都直立,且面色从容淡定。
阮文东对于妹妹的反应很是满意,但心中也稍稍疑惑了一把。
一个人离婚之后,真的会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哥哥,这位就是李厂长吧?”阮眠眠一眼就看向了坐在正中间的领导,语气夹杂着三分热情问。
李厂长笑着站起来,其余人也都跟着面色各异地站起身。
“是小阮同志吧?小阮同志你好,辛苦你跑一趟,阮工昨天一过来就帮我们解决了一项技术难题,实在是年轻有为。”
“没想到小阮同志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阮工的左膀右臂,你们的父母很优秀啊,培养出来你们这么优秀的孩子。”
李厂长一通话下来,直接把阮眠眠兄妹两个架了起来。
今儿不拿出点儿看家本事,貌似走不出这农机厂的门儿。
阮眠眠跟阮文东对视一眼,继而似笑非笑地接了这高帽。
“谢谢李厂长夸奖。”
此话一出,李厂长倒是依旧笑呵呵模样,其余人却纷纷投来不赞成的目光。
不应该谦虚一下吗?
一个红脸的中年人忽然冷哼一声,阮文东也就罢了,昨天一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这小丫头片子算什么玩意儿啊?
小身板儿瘦不拉几的,拧螺丝都够呛能拧得动。怕不是阮文东为了给他妹妹脸上贴金,故意拉过来蹭功劳的吧。
“这位大叔,你嗓子不舒服吗?”阮眠眠忽然发问,全屋的人几乎同时朝着红脸中年男人看去。
这人名叫岳国耀,是农机厂的高级技工,性格暴躁直爽,那张嘴随便一张就能得罪人。
要不是他有两把刷子,李永富早就不留他在总厂区了。
岳国耀被阮眠眠当众下不来台,脸更红,气更大。
“哼,我嗓子好得很,倒是有些丫头片子不自量力,好好的不在家待着伺候公婆,不看孩子,洗洗涮涮,跑出来跟老爷们儿抢饭碗。”
“真抢得过也成,就怕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阮文东被阮眠眠拉住,不然姓岳的根本就没机会把话说全。
等这话讲完,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似乎一大部分都很赞同,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阮眠眠虽说不懂机械设备的使用、构建跟维修等操作,但她脑子里有不少关于机械设备构造的配图,这一点,从她第一次绘制按摩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别人穿越都有空间灵泉等金手指,她没那些好东西,于是便默认脑子里的配图,是她穿越奖励的金手指了。
所以她还真不怵这红脸儿,直接正面刚上,“大叔这么看不上女的,不如回答我一个专业性问题,你答对了,我立马走人,你答不对,就给我写两百字道歉小作文,在你们厂宣传部通过喇叭读给我听。”
“什么问题你说!”岳国耀甩开身边人拉拽的手,直接走了过来。
阮眠眠心下冷笑,还真赌对了,这人面相上看就是冲动易怒型的人。
这类人心眼直,没有花花肠子,认准一个行业,会一头砸进去干一辈子。
所以阮眠眠没直接开骂,给了他这个技术工留了一分面子。
她挑眉道:“问,青蛙怎么能跳得比大树高?”
“啥?”岳国耀愣住,他都已经准备好长篇大论解释机械问题了。
就这?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只有阮文东愣了一下之后,微微扬起嘴角。
“胡扯么这不是!谁家青蛙能跳那么高!除非是树苗子,绝对不是大树!”
岳国耀带着些怒气回答,感觉阮眠眠在故意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