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犯人大都吃过那些刑具的苦,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都渐渐停止了笑,不过对于南雪钰,却是真心佩服起来,也就公主敢这样跟慕家人说话吧,真好。不过现在公主也被关了进来,这样跟慕鸿卓硬碰硬,说不定会吃亏,就都关切地看过来。
“慕公子好威风,”南雪钰耸一下肩膀,“他们也都是些可怜人,蒙冤受屈已经够惨了,连笑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慕鸿卓冷笑一声,“公主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他们?任我好话说尽,公主却宁愿一条道走到黑,非要帮着楚凌云,跟皇上做对,是不是?”
先前他对南雪钰温和恭敬,并不表示他改了本性,也不是说他就怕了南雪钰,事实上在朝廷中,他只对承德帝一人恭敬,就连安陵清绝,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只有一半大秦皇室血统的公主呢?
他对谁都没有如此耐心过,对南雪钰已经给足了面子,谁料她却不识好歹,冷嘲热讽的,半分面子不给他,就知道维护绝城和楚凌云,那他又何必再给她好脸色。有些人就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跟大秦一心的人,留之何用。
“哟,慕公子,你这就不装了吗?”南雪钰才不怕他,挑眉冷笑,“先前不是还对我恭敬万分,极尽讨好吗?怎么,不能从我这里探听到什么,在舅舅面前立功,就本相毕露了?”
“你——”慕鸿卓气急败坏,冷笑道,“公主不必逞口舌之利,楚凌云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必除之而后快,公主如此维护于他,是犯了皇上的大忌,若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吃亏的公主自己,到时候公主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舅舅还会杀了我?”南雪钰双手一摊,“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能说的都跟舅舅说了,他不肯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慕鸿卓一副“你少骗我”的得意样,“公主当皇上是三岁小孩吗,想骗就骗?公主既然是被楚凌云的人给抓去,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回来?要么是你们有什么计谋,要么就是有私,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公主这就想蒙混过关,太天真了!”
南雪钰眼神鄙夷,好个慕鸿卓,心思是有多猥琐,居然怀疑她跟小舅舅有私情!那可是她的舅舅啊,跟承德帝一样,她会跟自己的舅舅有私,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慕公子真是心思缜密,遇到案子就充分发挥想像,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你——”
“不过慕公子注定是要失望了,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南雪钰一脸无辜,“抓我的人到底是不是绝城的人,我也不知道,我还想让你这大理寺少卿尽快破案,让我也知道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反倒问起我来,要是我比你还会断案,那要你做什么?”
“哈哈哈!”
周围又是一阵爆笑声,所有犯人都拍着栅栏叫好,声音此起彼伏,甚是壮观。这么久以来,他们都在慕鸿卓手上吃了不少亏,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收拾的下不来台,不禁都对南雪钰竖起大拇指来。
慕鸿卓气的要发疯,厉声道,“公主不必逞口舌之利,我是不忍公主受伤,才好言相劝,既然公主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对公主不客气!”
南雪钰森然冷笑,“慕鸿卓,你敢把我怎么样?”她到底是大秦的公主,慕鸿卓则是臣下之子,还不至于大胆到对她用刑的地步吧?
“我——”
“慕鸿卓,你真是好本事啊,想对雪钰怎么样,问过本宫了吗?”
第四百六十二回 不见棺材不掉泪
安陵清绝,什么时候都有你!你非跟我做对是不是!慕鸿卓咬着牙回过身来时,神情已恢复恭敬,施了一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安陵清绝施施然过来,刚刚他在门口已经看了半天好戏了,神情很愉快,“不必多礼,起来吧。”姓慕的小子,叫你平时耀武扬威,连本宫都不看在眼里,现在怎么样,被南雪钰一顿臭骂,没脾气了吧?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傻瓜蛋,任由你想怎么骗就怎么骗吗?
“谢太子殿下。”慕鸿卓起身,退开两步,有太子在,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他心中也有数,南雪钰既然不肯对他说实话,对太子也未必肯,先听听再说。“臣惭愧,有负皇上所托,未能劝动公主,惭愧惭愧!”
“这有什么奇怪,雪钰总归是公主,身份尊贵,慕公子却只知道对雪钰威胁恐吓,太不把雪钰放在眼里了,是不是,雪钰?”安陵清绝心情大好,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
南雪钰不置可否,挑了挑眉,慕鸿卓没安好心,你安陵清绝又是什么善茬了?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我若连这种当都上,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慕鸿卓脸上阵红阵白,心里再气,可也不能对太子无礼,只好咬牙低头,“臣知错,太子殿下恕罪,臣也是一心替皇上着想,一时言语过激,绝非有意冒犯。”
“你替父皇着想,难道本宫就是要害父皇吗?”安陵清绝逮着他的糗处不放了,“再说你得罪的是雪钰,又没得罪本宫,跟本宫请的什么罪。”
慕鸿卓咬牙切齿,就差没扇安陵清绝几个耳光了!不就仗着是皇室中人,是太子,就目中无人,对自己任意辱骂吗?有什么了不起,安陵清绝论聪明不如他,论才华不如他,就只有一股狠劲,逞匹夫之勇,能成什么事?我不就是投错了胎吗,如果我生在皇室,皇上的龙椅能有你的份?
不过话说回来,谁规定大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