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哀家经历过这后宫的浑水,尤其先帝在后宫里头更为荒唐……”四下无人,太后说话并未避讳着什么,德妃知道太后从前险些被先帝因宠幸董鄂妃而废后,能从这样艰难的境地走出来的她的心定然无比强大。
“哀家那些陈年旧事当年闹得那么大,饶是谁都等着瞧哀家的笑话。也不怕你们这些小辈笑话,便是当年先帝因对一个后妃的无端宠爱甚至要废后、出尘,都拗不过祖宗的规矩去,拗不过这真正沉得住气的人。哀家和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还活着呢,便容不得有人兴风作浪。”
太后的眼睛如鹰隼,但只是片刻又恢复到了那个淡泊如水的模样,淡淡道:“皇帝的生母活着时不受宠,儿子即位没几个月便薨了,在世时没享一点儿福,皇帝是个孝顺的,因此给佟氏这般殊荣,大半都因着他那苦命的生母。”
德妃细细听着,却不敢搭话。
太后笑了笑,“你不必如此紧张,哀家是真心喜欢你,因此也提点提点你。说了这么多,哀家只是想告诉你,佟氏恃宠而骄便由着她任性着罢,身在后宫之中,最不该怕的便是旁人的言语。她能说出多么伤你的话也无妨,只要心静了,这一切便也都清净了。
德妃听明白了,太后这是敲打她不要与佟氏为敌。宫中那些矛盾对经过两朝凤云的太后来说如印刻在脸上,任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你若想护着几个孩子平安长大,真正该提防的人是那些个平日藏在暗处,甚至你都不知晓有她那么一号人物的。她只如阴沟里的老鼠般盯着你,孩子们可能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这是哀家绝不能容忍的。”
太后与德妃相视,突然久久地叹了口气道:“皇帝的后宫这么多人,哀家从前是不愿意去管的,但这次不成。”
德妃忙道感谢,“谢谢老佛爷对臣妾的几个孩子这般关照。”
太后望着寂寥的长明灯,哀叹道:“你生的这个小小公主呀,真是爱笑极了。哀家也听皇帝说了,便是病中醒来,也对这她皇阿玛高兴地笑。”
“当年,赛因察浑也是这样的孩子,极为爱笑,与他母亲倒算不得多亲近,却甚是喜爱哀家和太皇太后两个老婆子。其他孩子对着哀家要么是拘谨得不敢说话,要么是闻着哀家身上这一股子经书的味儿便觉得疏离。唯独赛因察浑总伸着手浑不要脸地要哀家抱……”
“一晃这些年过去了,宫里其他的孩子哀家都不大愿意凑近了瞧,一想起赛因察浑的脸来,便觉得恍若隔世。那年他才不到三岁,小小的脸还没哀家的巴掌大,就那么在哀家眼前笑着闭了眼。”
太后闭上眼睛,眼角隐隐映出一丝泪痕。
“德妃啊,哀家既然决定保护爱新觉罗的儿孙,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因此,哀家特准你可以将你的六阿哥和小公主带在永和宫抚养,不必交给外头的保母。”
德妃受宠若惊,忙下跪谢太后,能够一直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这是多么大的权利,对于后妃来说几近是难以想象的。往常,即便是位份高的贵妃、皇贵妃,在抚养皇子皇女至上学的年龄后,便都不能留他们住在自己的宫里了。
德妃的眼圈微微红了,哽咽道:“臣妾定带着孩子们常常来看望太后,待他们长大了,便也懂得太后是何等的心疼他们了。”
崽崽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知道待醒了来已经是个大天亮,永和宫忙忙碌碌的为她准备着满月宴。
病重的小公主活过了满月,十分的不易,满月宴又有太后发话要大办,这才大肆安排起来,当日后宫妃子们及一些位高权重的外臣夫人都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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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内院铺了数张满洲桌,外臣及福晋们则在御花园内设宴。
崽崽在永和宫内,瞧着满洲桌上层层叠叠的点心,控制不住地流着口水。
自然,也便瞧见了徐徐而来的各位嫔妃。
听见外头通传“永寿宫八阿哥生母觉禅氏”时,崽崽不由得往高嬷嬷怀里缩了缩,高嬷嬷亦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