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摸了摸豆皮,发现差不多干之后放在火炉旁边煨着,又把让碧茹买的羽毛拿出来清理好。
薛裳枝刚来就发现了,这里生产力非常低,导致棉花价格昂贵,一床薄薄的棉被都要很多钱。
普通人是买不起棉的,就用麻布保暖,一层麻布做成被套,内里塞着稻草保暖。而富贵人家则用丝绸、棉花保暖。
薛裳枝只舍得买了一床,但耐不过这个冬天,于是准备做一床羽毛被子。
做羽毛被子需要把准备的羽毛淘晒好,做好消毒,以及趁湿塞到薛裳枝特制的被套里面,集市上卖东西的人多,但也没什么人买羽毛,所以碧茹很便宜买了一大堆,让薛裳枝足足做了两床还有多。剩下的缝制在枕头里,做成了蓬松的羽毛枕。
等做好以后,挂在小院中的绳子上晾晒好,等到吹干膨胀之后就能拿进屋用了。
碧茹看得佩服不已,她以前就觉得薛裳枝厉害,现在已经快要变成她的小迷妹了。
碧茹晒完被子后看薛裳枝在翻弄种小麦芽的陶罐,走过来蹲在一旁眼馋道,“长大了吗?”
薛裳枝想起法能说何铛头不在观内的事情,手顿了顿,然后道,“长得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吃糖了。”
碧茹露出微笑,想了想对薛裳枝道,“我在集市遇到武大人了,他说要来见您,您要见他吗?”
薛裳枝不假思索,“当然见。”
到下午的时候,武阳辰果真带着下属到了小昆阳观,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显得风尘仆仆,满面风霜,一张脸胡子拉碴,这几日似乎过得十分不好。
刚见到薛裳枝,武阳辰连忙行礼告罪,“姑娘,属下被急令调遣出长安城,今日方才回来,万望您恕罪。”
薛裳枝点点头道,“没事,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武阳辰毕竟不是姜太后身边的人,又不受宠,对这件事稀里糊涂摸不清头脑,更不知道为何薛裳枝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修行,只能无奈道,“属下不知。”
薛裳枝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次要回长安城吗?会不会见到我母亲?”
武阳辰点头,“可以托人,您若是有口信可以帮您带给她。”
薛裳枝想了一会儿说,“其实不用带口信,你帮我带点东西去吧。”
她让武阳辰花钱借用了小昆阳观的厨房,又向厨房的人买了梨、面粉、莲子等各种材料,用这些材料做了几道菜放在食盒里,因为怕菜肴在中途变冷,她还特意让武阳辰要把放菜的陶罐置于炭火上煨烤,以免过冷影响口感。
薛裳枝手脚利落得很,武阳辰看她一会儿就做完几道闻所未闻的菜,忍不住指着一盘饼问,“这是什么饼,难道和普通的胡饼味道不一样?”
这份饼特别大,又大又薄,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但从外形来看,似乎和薛裳枝额头上的胎记非常像,外观雅致,据说姜太后生的第一个女儿额头上有淡红色菡萏胎记,只不过现在薛裳枝垂下的头发刚好把胎记掩盖住了。
薛裳枝对武阳辰道,“这是千层饼。”
千层饼是传统面食,酥香可口,又软又脆,加上薛裳枝调制的酱料,放在火炉上烘烤出焦香,这滋味地道,不知比粗制滥造的胡饼美味了多少倍。
武阳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千层,是取自千重的意思吗?姑娘如此思念母亲,却好像隔了千重山难得一见,实在是……”
薛裳枝“你掰开来看有很很多层所以叫千层”的话没说出口就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