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荀还是叹了口气说:“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从我这寻方法,不得给点好处?”
谢玉绥脚步一顿,表情有些茫然。
荀还是盯着谢玉绥看了几眼,最后放弃道:“走罢,我们先看看这位安抚使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失踪了这么多天才找到尸首。”
两步到了房门口,谢玉绥才猛地回神,跟上来说:“所以先前那么长的一段话,只是想跟我要点异宝?那这位百晓生又是何人?”
荀还是扶额,他突然有些后悔跟谢玉绥说这么多话,起因竟然只是他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床头脑有些迷糊,随便拉着个人醒醒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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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然不能从正门出去,而他们房间的窗又对着主街,翻身下去肯定被抓个正着,最后再落得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什么事儿都不用做了。
斜对门邬奉原本住的房间已经被上了封条,好在走廊里没有人守着。
荀还是站在门口对着封条上的几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随后毫不客气地撕掉。
“你这就不怕被人发现,说我们来销赃,或者破坏现场?”谢玉绥此时正抱胸跟在身后,浑身都透露出不爽。
他知道荀还是不着四六,却也没想到在正事里面也会挖坑,直接将他带偏而不自知,真情实意地信了什么“江湖百晓生”。
作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荀阁主本人却没什么心理压力,任由王爷在后面闹别扭,自己则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发现。
窗边靠着一个雕花红木柜子,荀还是沿着木柜摸了一遭:“你看这个柜子。”
谢玉绥一直跟在身后,自然也看见这个柜子。
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柜子,但凡有点家底儿的都买得起,并不是真正的红木,只是普通的木头刷了漆,沾着红色木头四个字,也就简称为红木了。
木柜边角已经掉了漆,但表面平滑,似是买了很多年,又好像没怎么用过的样子。
谢玉绥一大早就被荀还是溜了一次,不是很想说话,只是脚步极重地走到旁边,示意他人在,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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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还是在心里轻笑一声,随后摊开手指到他面前。
少有血色的指尖上,红色的漆显得尤为明显,然而木头上的红漆大多现言,很少有这样暗沉。
“你看像不像血?”
不说还好,一说确实很像干涸了许久的血,再看面前的柜子,便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柜子的颜色确实有些于一般的木柜,颜色过于黯淡,上面的漆涂得不甚均匀,说是血色倒颇为相像。
可这样大面积的泼上鲜血,屋子里早就被血腥味充斥,哪会像现在这样,即便站到跟前也问不到一丝味道。
谢玉绥本还想上前查看,就见荀还是先是嗅了嗅指尖,而后将那点红色的东西放到了嘴里,谢玉绥想要拦着已然来不及。
“做什么,怎的什么都往嘴里放!”
荀还是一脸无辜地盯着谢玉绥,就着这么个动作砸吧砸吧嘴道:“确实不是普通的漆。”
“哪家辨别漆使用嘴巴的,胡闹!”谢玉绥瞪了他一眼。
荀还是被这个动作逗乐了,噗嗤一下笑出声,用着尚且沾着红色的手指在谢玉绥面前晃了晃:“王爷是不是忘了,您昨天还告诉我只剩下三年的寿命,既然只剩三年,又怕什么呢?”
怕什么呢?
谢玉绥眯着眼睛,盯着那双过于妖孽的双眼,眼看着眼尾越翘越高,他突然发现自己又被带跑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若是你死了,对于祁国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既是天大的喜事,王爷当初又为何救了在下?”
荀还是话接的很快,快到谢玉绥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只是一贯都要看谢玉绥难堪的人此时却收了收,端端正正地走到柜子前没再多纠缠,拉开柜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谢玉绥站在身后,看着原本在被子里就很瘦弱的背影在换上斗篷后显得更瘦了,弯腰查看时,勾勒出的腰际堪堪一握。
谢玉绥甚至怀疑只要自己力气稍大些,就能轻松将他折断。
可也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人,在担任天枢阁阁主没几天,就能让整个天下都为之色变,成为五国最为忌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