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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西彻底放松,打开了邬泠卧室的门。
邬泠的卧室依旧保持着单调的黑白灰风格,言西还记得自己刚住进来时,还默默吐槽过,他摇晃着脑袋,大致将卧室里扫了一遍,看到迭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床单时,忽然想起,他睡在这张床上时,可从来不迭被子的。
想起还有正事,言西收回目光,及时止住这些胡思乱想,打开了衣柜,迅速从里面拿了一套干净衣服,以及内裤,然后便像是做贼似的,赶紧关上了柜门,从卧室直奔浴室。
半个小时后,言西从浴室里出来,感觉身上终于清爽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但他没有门锁的密码,没办法出去吃饭,也没办法点外卖,冰箱里的东西又不爱吃,总不能就这样饿肚子吧?
他已经把邬泠的联系方式重新添加了回来,就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发消息时,门锁忽然有了动静。
邬泠提着一袋子菜,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下班,特意回来给他做饭的,要知道跟自己谈恋爱的事情,一开始还好,但后来她很少准时下班,一大半时间都待在手术室里,恨不得就住在医院里。
言西低头看手机转移注意力,不去看厨房里面的邬泠,同时开始为她的转变找借口。
把自己关在家里,她总是要负责的。
饿了他是大事,饿到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更是大事。
而且给他做饭,这样他就不能点外卖,就可以更好的把他关起来,隔绝他和外界的联系。
没错,一定是这样子的,言西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冰箱的菜不够齐全,邬泠能做的样式有限,她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肉和菜,做了土豆焖牛肉,还有蒸鸡蛋羹,白切鸡,肉末茄子,木耳炒肉,乌鸡汤。
都是既营养又美味的菜,言西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又咕咕响了起来,还很大声。
昨天还想着跟邬泠划清界限的他,今天又跟邬泠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吃完饭后,邬泠拿了一瓶新的叶酸给言西,言西一看到叶酸就想皱鼻子,这个东西苦死了,他在孕早期没少吃,本来以为满三个月就能不吃了,结果还是要吃。
邬泠看出了言西的抗拒,轻声道:“叶酸不苦的。”
言西才不相信,但为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他皱巴着小脸,捏着鼻子,吃了一片。
眉头缓缓松开,言西发现预想之中的苦涩并没有出现,真的跟邬泠说的那样,一点儿都不苦,还带着一点点的甜,反正比之前医生给他开的好吃多了。
医院里的医生主要考虑的是功效,至于患者怕不怕苦,很少有医生会询问,而这一款叶酸,是邬泠经过对比挑选出来的,除此之外,她还跟周主任请教了很多,如何照顾孕夫的知识。
除了陪孕夫定期产检外,还要给孕夫做一些有营养的饭菜,让他保持愉快的心情,以及要有适量的户外运动,多呼吸新鲜空气。
放言西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他逮到机会就跑的前科,实在是令人不敢安心,但阳台活动的空间是有限的。
邬泠忽然想起国市最近有个新的楼盘,主要售卖带花园的独栋别墅,她要和言西结婚,以后还会有两个孩子,肯定是不能委屈他和孩子继续住在这套房子里的,正好可以考虑提前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至于让言西保持愉快的心情,邬泠看向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搞笑电影,笑声一直没停下来的言西,觉得这点好像暂时不需要她操心。
于是在把怀孕的小男朋友安顿好后,邬泠便回了医院继续上班。
找到小男朋友后,邬泠的工作也恢复到了正轨,她之前失恋的事,科室里就只有谈教授知道,她老人家将学生的隐私保密得很好,之前就连假期也作主给邬泠批了。
在医院里,谈教授的资历比院长不知高出多少,因此院长也不敢说什么。
但这几个月里,邬泠比之前明显严厉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脸色越来越冷,光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座冰山,能把人直接冻哭的那种,同门的师妹师弟们纷纷叫苦不迭。
特别是同门师弟,生怕查房的时候回答不上来问题,喜提书面作业也就算了,最怕的是被大师姐用严厉的眼神扫上一眼,那才叫真正的心理煎熬和吓死人。
好巧不巧,同门师弟又被带着查房,他躲在护士后面,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邬泠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圆珠笔,记录着病人的情况,等到记录差不多的时候,她抬起头,转头看向了最后面的同门师弟,提了一个比较难的问题。
同门师弟最终磕磕巴巴的,只答出了一半,他在心里暗道,自己这下子肯定是要死定了,却没想到大师姐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叫他回去好好找下答案。
同门师弟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愣在原地好几秒,他觉得要么大师姐觉得自己无药可救,要么大师姐今天心情不错。
在二师姐的眼神暗示中,他最终得出了后者的答案。
邬泠查完房后,便直接去了门诊,虽然没有像同门师弟之前那样不靠谱的操作,但来挂她号的病人还是很多,临到下班时,她才看完了所有的病人。
回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邬泠出来时,刚好撞见了急诊科医生,她正跟护士站确认,前天转来神经外科的一个病人情况,跟邬泠*打了个招呼后,她笑着道:“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不错,不像前段时间那样阴沉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