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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收了一名新的仆从,但安德莉亚的生活品质并没有得到改善。
克里斯一直在忙着修理机甲,从白天忙到黑夜,又从黑夜忙到白天。
她只能站在郁郁葱葱的乔木树冠上发呆,偶尔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爬上爬下。
此刻,晶莹的汗珠顺着克里斯英挺的脸廓滑下。他专注地摆弄着手上的零件,不时拿出一些奇怪的工具敲敲打打。
明明是很养眼的场景,安德莉亚却感觉一阵恼火。
对于一名仆从来说,还有比主人的需求更重要的事情吗?她曾试图询问他有关这片大陆的事情,却总被他以其他的事情搪塞过去。
“克里斯,你是否还记得你是我的仆从?”安德莉亚握紧自己的法杖,居高临下地质问岑寂。
岑寂抬头,少女的面庞一如既往地使他失神,他迟疑着开口:“怎么了?”
两个小时前,这位小姐已经喝过营养液了,二十四小时内她应该不会再有饥饿感。
“您要来一份果蔬能量条吗?我这里有草莓味、樱桃味和香蕉味,您想要哪一种?”
“嗯……草莓?”安德莉亚重复了一遍这个拗口的词汇。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她与克里斯的交流没有出现任何障碍,但有一件事总能让她感到十分苦恼。
克里斯总会提到一些她没有见过的事物。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无知,她总会矜持地点头,然后站在一旁细细观察他的动作。
岑寂手上的动作不停,心里还在想着能源盒里断掉的能源通路。听到回答后,他站起身把一个草莓味的能量条送到安德莉亚手心里。
用占卜确认无毒后,安德莉亚好奇地扯掉新事物的外包装,一种带着香气的透明胶质物体出现在她眼前。
她尝了一口,极致的酸和极致的甜混乱的扭曲在一起,比巨龙的手艺还要黑暗、还要不堪。
这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安德莉亚站在那里,而她可靠的仆从一声不吭,重新坐回原地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她出离的愤怒了。
“克里斯先生,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签下它。”安德莉亚从戒指中抽出一份主从契约,又掏出羽毛笔,刷刷两下签上自己的名字。
羊皮卷轴带着破空的声音来到他怀里,岑寂像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不得不脱离那种全神贯注的状态。
他无奈地打开卷轴,难受地握着羽毛笔,在最低端的签名栏签下自己的化名。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也许与她玩一会儿,她就不会再调皮地打扰他工作了吧?
最后一笔无声落下。
古朴的羊皮卷轴飘至半空,凝聚成一团金色的光雾。
岑寂终于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这完全不符合宇宙规律的一幕。
光雾闪烁着,仿佛在确认什么,确认完毕之后,它一分两半,分别没入两个人的头顶。
冥冥之中,岑寂感觉眼前的少女身上多了一种能够命令他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具有强制性,但他似乎开始不自觉听从少女的吩咐。
所幸契约的约束力并不强,只要他想,就能以微弱的代价挣脱。
他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着宇宙的神奇。即使是失落的文明也有它的独特之处,也能创造出超凡的奇迹。
“只有百分之十的契约完成度。”安德莉亚眨了眨眼睛,“你不会签了个假名字吧?”
少女狐疑的目光使岑寂感到莫名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