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彻底不见了宝龄的身影,傅以清才不知所谓地笑了笑,也不知想些什么。
四下无人,却忽然有一个身穿深色劲装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了傅以清身侧,他抬手示意此人回话。
今早领命跟着耿宝龄一行的暗卫韦十言简意赅地回禀了当时情景,一直到方才傅以清和宝龄打了照面,韦十收到了不用再跟着的手势为止,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尽皆禀明了。
傅以清听着听着,忽然又不笑了,掐起眼前一朵开得好端端的月季花,捻弄了两下随手扔在了土里,“何以不回头,何以执念深······这是她说的?”
韦十头更低了些,犹豫道:“是。殿下,属下观其行事,耿四小姐似乎并非愚蠢莽撞之人。”
傅以清冷笑了一声,睨着自己指尖的花汁,似笑非笑地道:“韦十,我很闲吗?陪你在这里猜一个小丫头的心思?”
韦十连忙扑通跪下,傅以清拍了两下手心抖落残花,这才悠闲地吩咐道:“把她给我拎过来,我亲自问问。”
管她是聪明是蠢,还是蠢到自作聪明——有猜的功夫,不如当面问问。
······
而此时的宝龄,还不知大难临将要头,蹬了鞋盘坐在傅老夫人身边,正答狄氏的问话,商量来商量去,宝龄只在一旁闷头听着,除了问她的,一句不多言。到最后两位长辈一言为定拍了板,干脆让宝珠称病,和郭家通个气儿,让他们借宝珠有疾的这个理由登门退亲。
虽说说起来不太好听···其实不仅是不太好听,简直显得格外地无耻,恐会惹些留言蜚语,但落井下石也好过眷养外室,没给他把实情抖搂出来,这已经是侯府仁善,给他们郭家留了脸了的。
——那郭家最好是别有二话,否则闹将起来,理亏的是郭家,吃亏的断不会是侯府。
为了这件事三番两次地折腾,狄氏闹了这几日,早已是身心俱疲,按着太阳穴,声音疲惫地道:“就这么着吧,妾身这就去安排。都是宝珠不知所谓,原本好解决的事情,也折腾了这一出儿,劳动您了,是我们做小辈儿的无能。”
傅老夫人也叹了口气,宽慰道:“好孩子,快别这么说,宝珠难道不是我的孙女儿吗?她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阿弥陀佛,但愿经了这一重波折,珠儿从此后都能顺顺利利的吧。”
又对跟着狄氏的人道:“你们要仔细,都灵醒着点儿,服侍太太要经心,顾着太太的身体。这几日都紧一紧皮,把差事办利索了,咱们都能早些消停。若让我知道有不长眼的这时候还生事,就别怪我越俎代庖了。”
众人连忙跪下答“是”。
有那因为狄氏近来忙着此事,管束得格外松泛而生了别的心思的,也都赶紧惊醒起来,再不敢盘算了。
——狄氏告退后,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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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按了按鼻梁,也露出疲色来,起身要进小佛堂念经。
宝龄本想告退,但被老夫人揪住,要求着也进去念了会儿,她常陪老夫人念经,因此嘴里头嘀嘀咕咕一个字儿不错,也不耽误脑子里头神游天外。
正一路跑偏,想到府里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与春合嫂子的明日之约只怕是要泡了汤了,老夫人却突然开了口,也不知是跟她说话还是自言自语,叹气道:“唉···我只怕郭家的这个事情,没这么容易了局,老二媳妇儿想得太简单了。”
宝龄一惊,连忙追问,老夫人却摇了摇头,再不愿意多说了。
从小佛堂出来,宝龄也便告退,不再搅扰老夫人了。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尺素不解其意,问她怎么了,然这话却也不好说,宝龄便懒懒摇了摇头,只望着是老夫人多思多虑,有惊无险吧。
——只可惜,心存侥幸是没有用的,老夫人料事如神,不爽不错。
那边厢,就在宝珠被人看管着不许出屋子,狄氏紧锣密鼓地安排着退亲事宜的时候,还不等宝珠大闹西府,还不等狄氏琢磨出万全的说辞拿捏郭家,三两日后,郭夫人马氏亲自登了门。
原想着,这是听到了风声来者不善,狄氏一听,立刻十足警惕起来,表面上倒还是客客气气的,急忙把杜妈妈请去了坐镇,只等着势有不对随时翻脸,也好有个帮手。
所以稍晚一些的时候,杜妈妈带回来了第一手消息,说那郭夫人很能整景儿···打扮得极简朴,满脸憔悴地就来了,进门来就要往狄氏身上扑,嘴里嚷道:“妹妹,我无颜再来见你,我那挨刀的孽障!我对不起妹妹、对不起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