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柳年道,“再聊一会儿。”
“想聊什么?”
赵越坐在床边。
温柳年往里挪了挪,腾出一块空位。
赵越表情一僵,这是要叫自己一起……上床?
温柳年无辜道,“晚上冷。”
赵越想说,其实自己也不怕冷。
但显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着他剩下来的热水洗漱之后,赵越脱掉外袍,靠在了他身边。
温柳年道,“有条伤疤。”
“你是说这里?”
赵越低头看了眼胸前,衣领微微敞开,暗红色的伤疤很是刺目,“当年在西南之时,被穆万雄所伤。”
温柳年道,“我能看看吗?”
“……”伤疤有什么看头?赵越点头,“自然。”
温柳年解开他的衣襟。
赵越衣衫大敞,有些僵硬。
因为两人距离很近。
也因为温大人不仅要看,还在用手指摸。
读书人的手,自然是要多白净就有多白净,轻轻软软在胸膛滑过,带来阵阵酥|麻。伤疤处的肌肤比起其余地方原本就更敏感,更何况还是在如此暧昧氤氲的氛围下,于是赵大当家的身体,不可抑止起了些许反应。
温柳年收回手,淡定移开目光,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赵越匆匆掩上衣襟,幸而里衣很长,也能遮掩些许,不至于太尴尬。
屋内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温柳年道,“今晚星星还不错。”
赵越道,“是。”
温柳年又道,“煮汤也挺好。”
赵越道,“嗯。”
温柳年道,“那我睡了。”
赵越道,“好。”
温柳年将自己裹进被子,转身背对他。
赵越几乎是落荒而逃。
暗卫刚从外头烤了一只鸡,带回来打算做宵夜,就见赵大当家衣衫不整,着魔一般冲进了他自己的卧房,于是纷纷吃惊睁大眼睛。
这又是怎么了啊……
赵越喝了整整一壶凉茶,才将心里的邪火压下去,也懒得再脱衣服,就这么躺在床上,抓狂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先前在殷崖练功之时,师兄弟都是十五六的少年,情窦初开难免躁动,因此经常会聊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更有年纪大一些的,还会偷偷留下山去城中寻乐子,不过自己却一直便对此毫无兴趣,长大之后家门突变,就更未想过情爱之事。原本以为是天性如此,已然做好孑然一生孤独终老的准备,却没料到现在竟然会如此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