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儿也是去了大秦才知道的。”
江凝回忆起自己去大秦的那段日子,眼神里还是带着些许不安。
“那永安候和岚清长公主的嫡子又是谁?”
江奉玺记得很清楚,当年岚清长公主的确是生下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谢沉胥十四岁入朝为官,短短几年便坐上慎刑司掌司的位子,替靖桓帝重整朝纲,才有了今日肃正凛然的燕齐朝堂。
小儿子谢沉瑾不常在外人面前露面,但也曾在科举中名声大噪,可后来不知为何却不愿入朝为官。自岚清长公主身子抱恙后,便时常待在府上照顾岚清长公主。
倘若谢沉胥是北椋人,那永安候和岚清长公主的长子又去了哪儿?
“这也正是孙女儿困惑的地方,孙女儿已经派人到永安侯府上打探消息,现下便是等着探客将消息打探回来。”
江凝眼色沉了沉,同江奉玺说起这事。
“那探客,你是从何处寻得?”
江奉玺到底是历经过朝堂诡谲风波的人,此刻他们处境悬乎,任何事情他都要过问清楚。
江凝继续道:“是云州知府贺繁州所引荐,那人名唤祁连,身手不错,就连谢沉胥和江家军都察觉不出他的行踪。”
“云州还有这等高手?”
江奉玺有些迟疑。
江凝抿抿唇,道:“他是西晋人,并非燕齐人。”
江奉玺神色一凛,鹰眼矍铄问:“此人可信得过?”
不是燕齐人,便意味这来历不明,如何叫他不担忧?
“贺知府在大秦时十分关照孙女儿,他举荐的人,应当能信得过。”
江凝攥紧手指尖,心中不是十分肯定,但还是选择相信贺繁州。
“只怕不要闹出乱子的好。”
江奉玺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来由,江凝与贺繁州仅有几面之缘,而与祁连更是相交甚浅。
军机秘图全卷都在江家身上,只要是不算知根知底的人靠近,都最好探测清楚对方的意图,这是最为明智的做法。
“孙女儿会盯着。”
江凝心思沉着回话。
“只是祖父,当年您将。军机秘图从漠北带回来,却又不上交到陛下手中,所为何意?”
江凝话锋一转问他,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都想不通的问题。
“祖父今日来,便是想跟你说清楚。”
江凝的话问到点上,让江奉玺一下打开话匣子,告诉她:“先帝尚在世时,心中传袭皇位的人选并非当今陛下。”
这等皇宫秘事,若是在京州城,江奉玺绝不敢说出口,也就是到了宥阳,才决心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江凝神色一紧:“那是?”
“当年先帝十分宠爱岚清长公主,如同当今陛下宠爱五公主那般,她嫁的永安候,是先帝十分欣赏称赞的。只是永安候非皇室正统,他本想着将岚清长公主嫁过去后,能顺利成章将皇位传给他,可谁知却被当今陛下提前知晓,这皇位便落到了他手中。”
之后种种,江奉玺没细说,可江凝却能猜想得到,能坐上皇位的并非都是宅心仁厚之人,有时宅心仁厚反而会害了自己。
“所以祖父拿到这军机秘图后便没交给陛下,想要交给永安候,是么?”
江凝试探着问。
“不错。只是陛下将永安候防得厉害,若是知道军机秘图在他身上,反而会给他带去杀身之祸。我原本想着谢沉胥有大将之才,等时机成熟后再将。军机秘图交给他,可没想到,他竟是北椋人,真是造化弄人。”
这下,倒让江奉玺陷入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