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的私银被搬空,算是压垮了江老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奄奄一息靠在茶案边上,张嬷嬷和福瑞堂里的丫鬟们都手忙脚乱地照顾她,唯有徐荣丰追着江凝往外走,眼巴巴缠着她,让她将从江老夫人库房里搬出来的私银拿给他。
江凝站在回廊上,冷冷盯着眼前的徐荣丰,奚落道:“表舅舅啊表舅舅,你难道真以为我会将祖母从大房里搜刮走的上万两真金白银拱手让给你?你不过是一个外人,与我江家大房有何干系?!”
说到最后,江凝眼神冰冷迫人,叫徐荣丰心里生出阵惊慌之意,他忍着惧怕大骂她:“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叫我一声表舅舅,我自然跟你们江家沾亲带故,何况这本就是姑母留给我的,岂能让你都私吞了去?!”
徐荣丰梗着脖子,一副老赖模样。
“赌徒就是赌徒。”
江凝冷嗤,收回嘲讽的目光懒怠与他纠缠,转身和采荷继续往前走。
徐荣丰还欲追上前去,被江凝随行的铁衣卫以江家护卫名头拦下,他本就是吃软怕硬之人,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只得缩着脑袋回西院。
一走进院子里,就被徐金锦冲上来打,完全不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干什么?!敢打你老子?!”
徐荣丰人财两空,心头本就懊恼,被徐金锦冲上来这一顿揍,心中更是愤愤,将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
“你算什么父亲,哪有父亲这么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徐金锦坐在地上,满头发丝凌乱的哭喊。
她的身子无端被人玷污,生生断了她嫁进清白人家的路子,怎能叫她不恨不气?
徐荣丰苦恼地看着她,心中自然也后悔,若非是他听信江凝谗言,也不会将徐金锦害成这样。
看到他们俩人在院门口打骂,徐屹城也无动于衷,自顾自地坐在屋内斗蛐蛐儿。
正在西院闹得热火朝天时,张嬷嬷突然带了人过来,让他们三人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宥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们老夫人的亲侄子,你敢赶我走?!”
徐荣丰指着张嬷嬷的鼻子怒骂,这架势定然是不会乖乖收拾东西滚出江家了。
张嬷嬷当即命身后跟着的江家护卫闯进屋内,将他们连人带行李拖出江家,扔下一袋碎银子给他们。
还威胁他们若是敢在京州城里胡闹,江老夫人便不会像今日这般仁慈。
徐荣丰心里颤颤,只得一屁股爬起来,带着徐金锦和徐屹城离开京州城。
“姑娘,西院安静了。”
置放好那些私银后,采荷来到江凝跟前回禀。
“他们三人没了利用价值,老夫人自然不会再留。”
江凝语气凉薄道。
“待老爷夫人他们回来,知道姑娘您将老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定然会十分高兴。”
采荷得意道。
“也不知他们到哪了?”
江凝嘴里念叨着,随即想起她前些日子给孟承御写去的书信,不由开口问采荷,“表哥还没给我回信么?”
采荷也疑惑道:“并未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