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屹城自己既然上赶着送死,徐金锦便不好再拒绝,只得祈盼他能蒙对,不然他们之前下的功夫全白费了。
“那表哥可听好了。”
江凝笑语嫣然看着他,她这副娇媚样子,看得徐屹城一愣一愣的。
“咳咳——”
徐金锦轻咳两声,这才唤回他痴望的失神样。
“你说。”
他装模作样道。
“上联是,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敢问表哥,下联是什么?”
江凝带着嘲意的眸光落到他身上,等着他作答。
“这。。。”
徐屹城脸上露出怯色,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作答。
徐金锦顿感不妙,可又不能替他作答,只能干着急看着他。
片刻后,直到徐屹城想得脸色涨红都答不上来,坐在位上的官家夫人们脸色都怪异得很,已经隐约察觉到徐屹城是个什么人。
“下联是,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这可是温先生有名的更漏子,便是我这个闺房女儿家都读过,表哥自诩饱读诗书,难道连这么有名的诗词都没读过么?”
江凝满脸嘲讽地问他。
“我。。。你再换一首!”
徐屹城气不过,恼怒地敕令她。
再看那些官家夫人们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很。
“我看不必了吧。”
“诸位夫人们可瞧得出来,谁被戏耍了罢?”
江凝回首看向她们,似笑非笑问道。
她们的脸色都青红一片,江凝这话里的意思她们如何会听不出来,敢情是她们被戏耍了。
而徐金锦不过是一个从宥阳来的野丫头,敢当着她们的面卖关子,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们肯卖江老夫人面子,却不肯卖徐金锦的面子,当即有官家夫人开口道:“江老夫人,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这对侄孙子孙女儿这般戏耍我们,你若是心疼他们,本夫人倒是不介意替你教训他们!”
江老夫人原本是恶狠狠瞪着江凝,听到有人这么说后,当即回过神色来,只得装作不知情般怒骂徐金锦和徐屹城,“你们两个兔崽子,还不快给我滚回西院去,在院子里好好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依阿凝看,不必滚回西院去跪那么麻烦,此刻诸位夫人们都在这,跪在这宴客厅中,倒是更显诚意。”
江凝知道江老夫人只是当着这些被冒犯的官家夫人们的面前说说罢了,当即开口提议道。
“六姑娘说的不错。”
当即有人附和。
江老夫人没了法子,只得让他们二人跪在宴客厅中。
徐金锦自觉没了面子,只得羞愧地跪着,唯有徐屹城,仍旧是梗着个脖子,没皮没脸般不愿低下头颅。
那些官家夫人们看了,纷纷摇头。
这场宴席的菜肴虽是不错,可却是吃得她们如鲠在喉般难受,许多夫人都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兰儿见状,也赶忙偷偷溜走了。
到最后,剩了一桌桌的好菜没人动。看得江老夫人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