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他,他还能做什么?
他的爱让他最爱的女人,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她,求他给她一条活路。
她只是不爱他。
她只是没有选择他。
她只是在任何时候都没有选择他。
在弟弟和他之间,选择了弟弟。
在他和她自己之间,选择了她自己。
她的答案每次都不是他,哪怕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在她眼里,他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是个不配被爱的可怜虫。
哪怕他……不在意她这些虐心的话,忍着心痛不顾尊严不要脸的再次挽留她,她的答案仍旧不是他。
她只要逃离,只想甩掉他。
一阵阵痛意夹杂着酸胀的委屈涌上来,江驭喉结艰难的滚了又滚,在眼泪掉下来之前,他快速松开她大阔步转身。
在求而不得的人面前,用尽了所有手段和力气,都没能留住她,已经够丢人了。
若是再在她面前哭,那也太难堪了。
尽管他在她跟前,早就没了脸面,可她不爱他啊,他这么骄傲的人,还想给自己留一分体面。
然而为什么,说狠话率先转身的人是他,他却这么难受?
江驭走的很快,快到脚步都有些踉跄。
他恨这条路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长,恨今晚的夜风为什么这么凉,凉的他眼泪都冻了出来。
“少爷……”衡叔看到他可怖的模样,担忧的道,“你……”
“开车。”他钻进车里,才发现自己浑身抖得厉害,“走!”
衡叔连忙坐进车里,担忧的从后视镜朝他看去,在看到他脸色惨白,额上青筋凸起时,当即脸色大变,“少爷!你……你怎么……”
“死不了!”江驭咬着牙,冷汗一阵阵往下淌,却倔强的咬着唇,“快走!”
衡叔担心他的情况,这下再也没有犹豫,一脚踩下了油门。
跑车轰鸣着离开,像是一道长长的警报。
温黎打了个激灵,茫然的看着那辆跑车,呼啸着离去,终于卸力般的瘫坐在地上。
她狠狠的松了口气,眼泪掉下来,原本压抑的情绪,也越来越发酵。
她捧住脸呜咽出声,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记得哭到后面,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头。
在她生理性干呕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温黎看到来电显示,胡乱抹了把脸,按下接听键,“我按你说的做了,我弟弟呢!?他现在怎么样?”
“徐先生现在正陪着你弟弟,你弟弟怎么样,等他回去你可以问他。”江老太爷不疾不徐的道,“那些话也照着说了吗?”
温黎回想起江驭听完那些话后灰败的脸色,闭了闭眼道,“说了。”
“录音发来。”江老太爷道。
温黎沉默了会儿,才道,“江老先生,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