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往巷子里来看。
老马瞅住机会,大喊:“救命啊,打人啦!”陈琛死死捂住他嘴。
毛孩两手插着腰,大大咧咧地往外吆喝:“看什么看,谁敢来管试试!”
他本就长得凶神恶煞,再加上这年头的人莫不是自扫门前雪的,没人敢来管也没人肯来管。
老马逃不掉,也找不到人帮忙,一时间就有些万念俱灰,也不多做挣扎了,靠着墙呜咽着哭起来。
鼻涕流了陈琛一手面,陈琛连忙甩开了,全蹭他衣服上,听到他说:“琛哥,我喊你琛哥还不行吗,我不是有意要骗你钱的,我那也是没办法啊。”
陈琛说:“你没办法是你的事,我的钱是辛辛苦苦挣的,店我不要了,你把钱还给我。”
老马还在哭,陈琛又拍了拍他脸:“你说话!”
老马眼珠子一转,望到他脸上:“哪还有钱啊,花了,都花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医院吗,琛哥?我这是得了癌了啊,已经到晚期了,这才天天过来看病吃药挂水,医生还想喊我住院呢,可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钱住院喽!”
陈琛冷笑笑:“得癌了?什么癌?”
老马眼转子又是一转:“肝癌,肝癌晚期了,你说医院里多贵啊,喝杯水都得管你要钱,你给我的那点钱早就花没了。琛哥,我知道我是对不起你,你是真想租我那店,我也是真想租给你,可谁让那伙人老追着我不放呢,我就一时鬼迷了心窍,把店先给了他们了。”
毛孩摆出个手刀,恨不得劈过去,老马吓得直缩头:“琛哥,琛哥,让你小弟别打我了,求求你,我这还有病在身呢!钱我一定还给你,不就是十八万吗,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凑齐了还给你,但你宽限我几天,求你了琛哥,宽限我几天。”
陈琛说:“宽限你几天?”
老马头点得像拨浪鼓:“宽限我几天,我这不是得癌了嘛,钱全搭医院里了。”
陈琛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目光深邃,一下子看到你骨子里一样。老马被他盯得脸上发烫,连忙将头低下来,就听到他说:“老马,你还记得我有女人的吧?”
老马小心地抬起眼皮子望他,点了点头。
“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女人她是外地人,医生。”
陈琛指了指身前的医护楼,脸上有某种掩不住的东西。
他笑了笑:“她就在这儿上班,你有肝癌是吧,我请她帮你割了,你看怎么样?”
“……”
轿车滑过一道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