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伸到她面前。
导师介绍:“吉云,这是徐总。徐总,这是爱徒吉云。”
吉云微怔之后回神,将手伸出来,他手心干燥而温热,像一轮小小的太阳。
然后,他注视着她,嘴角有某种餍足的笑意,画蛇添足地介绍:“你好,我是徐敬尧。”
吃饭的人不多,圆桌子就更显得大。
徐敬尧坐在上首,吉云坐在下首,恰好是面对面的位置。
他并不喝酒,然而很会劝酒,导师和其他几个喝得东倒西歪,只剩下一个默默吃菜的吉云。
徐敬尧将酒杯往旋转的玻璃台面上一磕,说:“我来敬你一杯。”
徐敬尧背靠椅背,微微歪头,目光正不偏不倚地直射吉云。
她硬着头皮站起来,往杯子里倒了杯橙汁,说:“我能不能以此带酒?”
徐敬尧始终紧紧盯着她,抿唇而笑,片刻后,说:“你随意。”
早被酒精麻痹神经的导师此刻踉踉跄跄走过来,扯过吉云的胳膊,口齿不清地说:“不懂事,徐总敬你怎么可以用橙汁。”
他一手夺了杯子,说:“服务员,倒杯白酒。”
穿紧身旗袍的美人利索地用空杯子倒酒,导师眼瞅着酒瓶瓶口那一线清澈的液体,说:“再多点,再多点,够,够了!”
酒杯被塞回吉云手里。
导师在前,吉云在后,走到徐敬尧面前。
导师举杯,说:“希望今后和徐总合作愉快,我先干为敬。”
徐敬尧仰着头看他将酒一口一口喝得一滴不剩,方才接过面前的酒杯抿了一抿,说:“谢谢。”
导师视线呆滞,嘴唇发木,拍了拍吉云的后背,推他去徐敬尧面前。
不习惯觥筹交错的女人,终于收回游离的神思,将酒杯往他面前比划了一下,男人眼神闪烁,视线自吉云脸上掠至她修长的手指。
她已经憋住气,仰起脖子就将酒往嘴里灌。
酒过舌头,尝不出太多味道,入到咽喉,才像燃着的一把火沿着心肺烧到胃中。
只喝了一口,她自垂下的眼帘瞧见猛然起身的徐敬尧,下一秒,他将酒杯从她手里夺过,说:“行了。”
随便一倒,酒灌进了他面前的汤盅。
他扬了扬手里那杯一整晚都没见酒少的杯子,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一口气喝干。
大家鼓掌,说:“好,给面子,徐总海量。”
吉云看着他喉结的滑动,不知是不是酒精来得太快,整个人从头往下一路热烘烘的红下去。
酒足饭饱,除了吉云和几个同学,大家各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