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然陷入了情绪的死循环,直到后半句思索蹦出的时候,他突然开始被人按下了一个开关,开始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
“糟糕”、“不体面”,触目所过,许期然的脑袋里开始一个个蹦出来否定自己的词语,他的思维突然间地陷入了空白,连带着那最后的一点骄傲都在这一刻被粉碎。
他怎么会穿成这样出门。
“许期然?”严哲发现,许期然的情绪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他看了一眼一直未有所动的成宣,默了一会,才喊了一下许期然的名字。
“闭嘴。”
许期然的情绪突然暴起,他眼眶里的雾气在这时候突破了最后的防线,死死地拽住了鹿成宣的衣袖,恳求她:“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公寓去。”
他就像溺水的人是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强烈的黑暗要将他压垮,发红的眼底和水泽浸润的视线,开始染上成宣另一种喜欢的颜色,名为:哀求,将她视作唯一的光。
“好。”成宣微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许期然被风吹得凌乱糟糕的头发,这一刻,惶惶无措的许期然,就这么蹭上了她掌心的温度,惶恐消散,颤抖消失,许期然开始变得安静又乖巧,宛如得到了主人抚慰的小狗。
严哲怔愣地看着成宣和许期然的互动,那种奇怪的感觉开始组织成为一种可怕的直觉,他温柔的脸上欲言又止地想说着什么,却只得到了成宣对他说抱歉的声音。
严哲拿着书的手一收紧,他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温和的目光陷入了一片的暗潮。
“你大庭广众下这么做,真的不怕出事吗。”系统担忧地问成宣。
148不理解成宣的脑回路,如果被其他人发现许期然被鹿成宣搞成这个样子,那她之前做的全部铺垫不久白费了吗?
而且她还故意让严哲撞见了这种事。
“你看看,这里有谁能认得出我身边的那只小狗是许期然?”成宣笑了一下,148愣住,想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真的没有人认出来那个人就是许期然。
“至于严哲?”成宣笑了一下,语气变得漫不经心:“他撞见就撞见了,反正本来就是工具人而已,他可不会这么蠢,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不但不会宣扬出去,他还会为此保密,并且将尾巴扫干净。
起初,成宣也好奇,怎么从一开始,她就总是会凑巧地遇上严哲,后来她再仔细地梳理了一遍主线,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
鹿成宣摒弃富家女的身份,她的父母真的会有这么放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然后再串连严哲一系列与她巧合相遇的行为,成宣觉得严哲一定是知道鹿成宣的身份的,但是即使他知道了鹿成宣的身份,主线里都没有提到过严哲对鹿成宣的帮助,鹿成宣还是照样惨、照样死。
成宣认为严哲也是那个冷眼旁观的人,至于原因——她猜测是因为严哲当时对鹿成宣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有些瞧不上的轻蔑,因此他选择了默认牺牲鹿成宣,挑动各方集团的博弈,达到利益最大化。
就读这个大学的金贸学院学生,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是从哪里推测出来这么多东西!”148毛骨悚然,没想到成宣会在这蛛丝马迹中找到连它都没有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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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脱离修复剧情,主线剧情修复失败,暂时关闭剧情修复功能。”148才说完前面那句话,后面的声音就又变得机械化,直到148取回了自己的掌控权时,它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成宣究竟为什么要打那一通电话让许期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成宣的笑容因为听到了那一句话而变得越发浓烈,而许期然却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变化,他只是更加寸步不离地贴着成宣,像只汲取温暖和安全感的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