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语调很平,没有任何起伏。
相比起以前,他的情绪更加隐蔽,通过表情很难猜测他现在在想什么,那些公司副总都猜不透晏彻的想法,更何况许子凌。
许子凌心里有些忐忑,惴惴不安地在键盘上敲打出字符:
你不开心了吗?
晏彻勾了勾唇,眸色深沉,“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是现在过来。”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牵扯到一系列的问题,许子凌挠了挠脑袋。
——现在好像出了点事故,我本来想要好好见你的,但是只能变成一只仓鼠。
他想把系统的事简单说一下,但是他试图打下的字都变成了一串乱码。
——?&
许子凌不信邪,气鼓鼓地重新打下一串字符。
——&
涉及系统的话全都打不出来。
许子凌快急哭了,肥硕仓鼠打字的速度都变快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由于不可抗力,现在没办法解释……
“没事了。”晏彻揉了揉眉心,制止了他的动作。
许子凌就像小学生被老师喊停一样乖巧地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晏彻。
现在的晏彻真的很有压迫感,也很难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对他来说只是睡了一觉,但是晏彻却是实打实地过了许多年。很多感情有可能会随着时间逐渐暗淡,直至消磨。
许子凌想起他以前看过的一千零一夜里渔夫和恶魔的故事。
渔夫从海底捞出一个黄洞瓶子,里面封印了一只恶魔,恶魔说他要把渔夫杀掉。
渔夫好奇地问他:“我把你救出来了,你应该报答我,为什么要杀了我?”
恶魔回答:在他被封印的第一个世纪,他想的是如果有人能救了他,他会给他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钱。
在他被封印的第二个世纪,他想的是如果有人救了他,他会给他挖出深埋地底的稀有的宝藏。
在他被封印的第三个世纪,有人救了他他就满足他任意三个愿望。
整整三个世纪他没有获救,至此后他想的:如果有人来救了我,我就杀了他。
……
许子凌收起发散思维,悄咪咪地偷瞄了一眼晏彻,他确实很沉得住气,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许子凌问他,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晏彻的经历,他很想跟晏彻分享自己的人生。
晏彻眯了眯眼睛,按在桌沿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轻描淡写的把自己摸爬滚打的经历掩饰过去。但是许子凌能从他平淡的语气里知道他的过去并不容易。
许子凌用毛茸茸的仓鼠爪子,捧住他的脸,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越是这样他越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