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洛来意明显,一张嘴就是故意略带威胁的不爽语气:“乔山温,你真记我。”
闻洛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
明明自己犯了错,还这么嚣张,像是乔山温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儿,不交代清楚就不许走。
乔山温语气自持:“有什么问题吗?”
闻洛眉眼清秀,眼神清澈而明亮,盯着她好半晌才笑着说:“没问题啊。”
“我做错了,会长当然要记名,如果不记名的话对其他学生来说一点也不公平,大家都会学我一样,不遵守纪律,那可怎么办?咱们学校还评得了奖么。”
这人说得义正词严,乔山温当然不会有半点相信,她知道这个人有多坏。
闻洛不会这么乖的,闻洛要是乖,她刚刚怎么会这么粗暴地将她拉到这,怎么会堵着她不让她走。
乔山温心率不稳,预感闻洛又会说或做一些她无法招架的事。
果然,闻洛一只手背在身后,欣赏完乔山温的反应,把手里的东西拿在手中晃了晃,是一本厚实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所以啊,我给会长准备了这个。”
“我买的时候问了老板,这本子很厚实,就算一周一篇检讨,写四五年也写不完,完全够用了。”
乔山温一愣,明白过来闻洛是什么意思。
“我跟会长你提前说过的,会长应该还记得啊,我知道,会长很助人为乐的。”
“不过我觉得不穿校服逃课什么的太低级了,会长你检讨也写得不得劲儿,不如早恋啊,打架啊把学校搅得一团糟什么的来得刺激,会长你觉得呢?”
乔山温难以置信,“你疯了?”
闻洛笑:“没疯啊。”
“这对我来说很正常吧,会长之前难道没有听说过嘛?好歹也是两年同学,只不过那时的会长太不容易收买了,都没记上名儿。会长你啊,一定不能学她们,一定要记名,每周都记,每天都记。”说着,闻洛把手里的笔记本和笔塞到乔山温手里,让她收好。
乔山温有想过闻洛会来找她,也想到了闻洛会为难她,却没想到她这么过分,这么离谱荒谬。
一向冷傲的会长怎么可能接受这般,不接那本子,语气冷硬却无底气,“检讨我不会帮你写。”
“不帮?”闻洛忽然变了个调子,语气沉下去,莫名给人压迫感。
总是笑吟吟的人忽然变脸,会让人心头不安,想她是不是生气了。当人惴惴不安时,她又忽然笑起来,凑近乔山温,垂着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轻声说:“会长,你说了不算啊。”
这是一句陈述句。
一句话中蕴含着许多只有她们彼此才懂得的暗语。
闻洛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山温,抓起她的手腕,把笔记本和钢笔强行塞进她的手里,目光无比炽热,乔山温却无法用同等坚定立场的眼神直视她,便显得无比弱势。
所以乔山温真的说了不算。
被闻洛逼着,被闻洛堵着,乔山温觉得缺氧,好半响才开口:“闻洛。。。你别做那些。”
语气早已不敌方才那般强硬。
闻洛明知故问:“别做哪些?”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妥协,乔山温语气很僵,“不要早恋不要打架捣乱,不要被记名。”
闻洛闻言,忽然又笑得很乖,“那所以会长你的意思是,你也要给我开后门,不穿校服逃课旷课这种不太过分的事是可以不被记名的,对吗?”
“开后门”这三个字闻洛咬得极重,强行把乔山温拉上自己的贼船。
这还不够,闻洛抬手,指尖在乔山温单薄的肩膀上轻轻点着,“但如果不早恋不打架不捣乱的话我的生活得多无趣?会长你不想让我做,所以你该怎么弥补我?”
乔山温说不出话来。
这人太嚣张太过分太理所应当,乔山温表情几经变化,承受不住,在夕阳之下落荒而逃了。
闻洛转头看着她消失在走廊,指尖碰了碰脸颊,笑得得逞又灿烂。
她已经开始期待,下周一违纪栏上会不会有她的名字了。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