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伯府,千扉阁。
“所以,你是料定了我们动不了安煜王府的,是吗?”
江清泉眸色晦暗的看着手边的册子,嘴角却微不可察的上扬了一个角度。
“父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江锦心自然是没什么畏惧的,她凭着记得的那些事以及初一、十五断断续续查来的情报来看,这个安煜王府看似萧条落寞,但实则却是连王公将相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
背后的缘由此刻的江锦心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利用这个挡箭牌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能不能攀上安煜王这条线自然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但是借着他的势,却是势在必得的,因为安煜王本身就是一个不会去在意这些的人,但他那个过继的儿子李祀,倒是个棘手的存在。
不过也不是此刻该考虑的事。
“女儿也是觉着安煜王府的世子和自己年龄相仿,先前也听了不少传闻,倒也是个人物的,便也觉着多看看也是极好的。”
“至于父亲这边,若是女儿这厢没了这些了眼睛来帮衬着,怎么就能让父亲相信,我是有那成事的能力呢。”
江清泉听闻此话,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前日里方才和人提起,你大病一场竟是不似从前般顽劣,以为总是走了鬼门关显得谨慎小心,现在看来倒是隐忍不发的?”
“赏花宴的事,可有了对策?”
江锦心其实最近都很疑惑,其实她的状态可以说和之前是截然不同的,且自己的行事和行为对于这个与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人来说,定是怪异的,究竟何故便是可以不怀疑,甚至依旧相信自己。
比如眼下赏花宴的事,就是奇怪的很。
相处十几年的父亲会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吗?
自己明明在大病初愈以后多了那么多的眼睛和爪牙,她就不相信她父亲会不知道,既然如此还能直愣愣的问她赏花宴的安排。
不知是试探还是真的很相信她。
“如果我说我想让二姐姐去,父亲以为如何?”
江锦心倒是也没多想,她直接说出此话,一来也是想试探一下父亲的态度,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旁的人,二来她也是真有此意。
“哦?如何去得?”
江清泉的语气倒是并不甚介意究竟是谁去那赏花宴,只要不是江锦心去了便是好的。
“总不会是你巴巴的让你庶姐去吧?”
江锦心听闻便是一愣,她不知道江清泉在别人处是怎么称呼江铃若的,还是只在她处这么说,这样不留情面的说自己的孩子,真的好吗?
她真的发现这个家族的关系是真的让人看不清。
“那倒是不会的,但若是她们想明了办法,让着女儿没法去,父亲可要撑撑场面活儿的。”
“想来其实此宴对二姐姐也是极好的。”
江锦心说完也是微微做了个福,她说的倒也是真心话,她是真的希望江铃若能想到办法顶了自己,这一则自己不必去过李锐的眼了,二则若是江铃若能在赏花宴上相个夫君,便是没了那心思日日来针对她了不是。
但有的时候天总是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