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方带血的帕子……”江清泉其实已经想明白了这些事情,虽然并不甚清楚柳倩如在其中做了什么,但眼下最关心的还是锦心的伤情。
“是,原也不算什么大伤,府里面其实为了我也是劳心劳神的,并不想因着我的事情再有什么分心的,且离思也是懂这个的,再招个大夫什么的,与我也是不便的。”江锦心说着这话,神色带有些许的忧伤,看着窗外说着,“原本也是快好了的,日日也都是烧了这些替换的物什的,也不知怎的现下里竟是被姨娘给误会了。”
江锦心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只说是误会,柳倩如一听也是应声:“是了是了,我也是被离珍这死丫头给诓了,竟是说那些个不知深浅的话,来龃龉了我们。”
“哼!”这一声是江清泉发出的,他怎会不知柳倩如的心思。
“虽是误会,但姨娘今儿的做法也确实让人心寒的,锦心也是受了委屈的不是。”江锦心说着便开始泪眼朦胧起来。
“这事也还没个定论不是,这药,这血也不是……”柳倩如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没了的,正想要辩驳两句,哪知江清泉直接挡在江锦心的面前。
“够了!别当我不知其中的事了,不说是留着面子了,你将管家权交出来吧,好生反思自己,没事别来千扉阁了。”
“不是,我——”
“我们先走,让心儿好好休息休息吧!”江清泉看着女儿一副就要哭了的样子也不想拿着这些子事情来糟心了,便是招呼了众人,转身出门了。
柳倩如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江锦心,却被寒霜似盯着她的江池居看着有点发毛,也只是悻悻的跟着众人离去了。
“夫人,带我走吧!”离珍看着没人在意,似乎要留着她在千扉阁的样子,便是一个机灵的跪倒在了柳倩如的脚下,方才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因为被几个小厮抓着,现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她可是不想待在这里了。
“说什么胡话!”柳倩如原还在想着江锦心的事,这一下的简直被吓了一跳,硬生生被逼的退后了两步,众人原已经走出到了院子里,这下子又停下来看着她了,
她被盯着有点慌张,忙说道:“求我作甚,你该去求你家小姐的,和我,和我有什么关系的!”
“夫人!你带我走吧,你若是走了,我便是会被打死的,不然我就……”
柳倩如听到此竟是突然走前了两步,踹了一脚离珍,“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呢,三小姐仁厚,定是——”
“拖下去!”江清泉看着眼前拉扯的人,不愿扰了锦心的清净便是吩咐了,何况这般吵闹,锦心竟然是没有出来的,想必也是不想留了,自己处理了便是了,还有……
“你们听好了,你们以前私底下的那些小心思我未必不知的,我北江伯府二房的夫人便是只有赵文鸳的,旁的夫人——是担不起的,再让我知道乱了主次便是不轻饶的。”
江清泉的话说的不重,却很是让柳倩如很难堪,这算什么,在府里彻底削了她的地位吗?不仅夺了掌家权,现在连叫一声夫人都是死罪了吗?
她双目狠狠地盯着地面,牙齿咬的吱吱作响,都等着吧,定有一日让你们都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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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于嬷嬷直愣愣的跪倒在了江锦心的面前,其实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是知道的,柳倩如自顾不暇的,自然是没来得及想着于嬷嬷的事,至于旁的人并不全然清楚其中的关联的,自然也是想不到于嬷嬷这里的。
事情乱如麻,众人的心中有自己的判断,就算是信不信谁,也都是不会再说什么了,全然是当柳倩如诬陷了江锦心,至于旁的心思,也只得压在心底了。
至于离珍和于嬷嬷,她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而在桌上放着两本册子,这便是那日让暗卫甲初一去办的第一件事。
于嬷嬷虽说不是奶娘这样的情分,却也是从小顾到大的,说直接点,她自己的孩子的她都没陪过几日,至于江锦心呢,母亲过世的太早了,父亲哥哥和祖母虽然宠着她,却是无法陪着她的,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和于嬷嬷、离珍离瞳在一起的,对于离珍她是心寒的,寒的是她头也不回朝别人奔去,甚至都不问一问她的想法,至于于嬷嬷……
“小姐,是老奴出卖了您,您便是发落了老奴吧。”于嬷嬷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没有在说话。
江锦心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她想起了册子里的记录,是于嬷嬷这些年的事和家里的事。
其实早几年的时候于嬷嬷从来没有被柳倩如笼络成功过,别说是利诱了,哪怕是威逼也是没有成功过的,她还记得册子中提及过,有一次柳倩如甚至威胁了她的家里人,却是碰了钉子,一家子人不知道是提前被于嬷嬷说过还是其他什么的,都是硬气的很。
直到……
她默默的扶着额,无奈的说着:“你到底是怎么就信了她的话呢?”
于嬷嬷听到此处竟是疑惑的抬起了头。
“我中了蛊毒的事。”江锦心真的是有点无奈,是了,册子中提及的于嬷嬷开始帮柳倩如便是听说了江锦心中蛊毒的事,“这种事——你便是信了吗?”
于嬷嬷眼中突然充满了哀伤:“小姐你或许是不知的,普通大夫都是查不出的,但确实是中了的。我原也是不想说的,怕你担惊受怕的。”
江锦心胸闷的抓了抓头发,直接站起了身来:“我且问你,府中公子小姐受最受宠?”
“这——自然是您的。”于嬷嬷稍作犹豫的说道。
“那便是了,我是府里最受宠的人,便是天下神医父亲也是能请的来的,我若是真的中了蛊毒,哪里就是旁人查不出,偏偏她能知晓的本事了?若是真有这本事,她能到现在还不是夫人吗?”江锦心倒是有点气急了,她是真不知道于嬷嬷怎么就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