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苓刚从诊室出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媳妇。
恬静漂亮的小姑娘板板正正地坐在窗边,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她迅速甩掉身上的白大褂塞给旁边的学生,用眼神示意他们快走,然后轻轻走到阮瑭跟前,弯下腰:“瑭瑭,好巧啊!”
阮瑭抬头,认出来人后起身问好:“夏老师好。”
“哎哎别客气别客气,”夏云苓轻携着她坐下,关切地问,“你是来看病的吗?是哪里不舒服啊?”
阮瑭摇摇头:“我是陪我室友来的,她有点腰肌劳损,正在理疗室针灸。”
夏云苓松了口气,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每天长时间久坐,有颈椎病腰病的特别多。瑭瑭啊,你可得注意身体啊,不要太拼了,健康第一,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夏老师,”阮瑭腼腆地笑了笑,又问,“您是来看病的吗?”
夏云苓顿了顿:“啊……对,我是……”
她刚想随便给自己编个症状,话头就被打断了。
“你怎么跑这来了,”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医生走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沓资料,“病历给你,十点半会诊你进去听听。”
“……”
阮瑭一偏头,刚好看清了这位医生的胸牌:男科主任-夏子芩。
男科?
她看了看转身离开的夏医生,又看了看夏老师手里的病历,有点茫然。
夏云苓暗暗剜了一眼亲哥的背影,一低头一抹眼,硬着头皮往下编:“……其实,我是陪我丈夫来看病的,这是我丈夫的病历,唉,他的病……难啊,得大夫们会诊……”
阮瑭不好过问人家丈夫的病情,便安慰道:“您别太担心了,听说杏林堂是百年老字号,大夫们医术很好的,您丈夫的病一定能治好。”
“谢谢瑭瑭,你人真好,”夏云苓趁机握住了儿媳妇的小手,顿时乐不可支,瞎话一套套的满嘴跑,“可我老公他、他是病在那方面……他不行!”
阮瑭:“……”
夏云苓为了博取儿媳妇的同情,面不改色地诋毁自己老公:“我看你戴着戒指,应该也结婚了吧,那你肯定也懂,他们男人那个病,我们女人也跟着受苦啊……”
阮瑭面红耳赤,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小小声地安慰:“会、会好的,您别难过。”
夏云苓长吁短叹了一会,自然地开口:“瑭瑭啊,你老公那方面……怎么样?”
陆景行那个木头疙瘩二愣子,也不知道开窍没有。
“……”
话音刚落,阮瑭的脑子里就闪现出了昨晚那些不能见人的画面,耳根又红了几分。
陆景行那方面……好得有点过头。
可夏老师正因为丈夫的病难过,她如果实话实说不是相当于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