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乌萨斯的感染者们,未来也是那个下场,所以,为了感染者,我必须拼命挣取军功才是。”
当下,看看克拉托夫老将军的境况,安德森的心中,涌出一阵浓浓地讽刺感来。
现如今,乌萨斯感染者的境况,别说不如昔日伊比利亚的感染者们了,整个泰拉大陆之上,就找不出对感染者,比乌萨斯还要苛刻的国家了···
在乌萨斯,别说活得不好,感染者就连活着的权力···都没有···
回忆至此,安德森的心中,又涌出无穷无尽的怒火,以及几分对费奥尔多的恨意来。
正当安德森怨愤之际,宿舍的门又被推开来,一名在孤儿院内工作的仆从推门而入,将一份餐点,端给了安德森。
“克拉托夫伯爵让在下送来的,他说先生在外躲藏逃窜了数日,想必已经饥肠辘辘。吃些东西,恢复些体力吧。”
“替我感谢老爵士。”
安德森恭敬地接过餐盘,餐盘当中是一个已经开封只剩一半的军警供肉罐头,还有一支乌萨斯大列巴。
很简陋的食品,但安德森之前就有过猜测,当下的孤儿院可能已经陷入到了物资短缺的困境当中,所以···他也不想挑剔了。
“抱歉,最近孤儿院内食物也有些紧缺,所以···”
“没事没事,这已经很好了,谢谢你们,非常感谢···”
仆从点了点头,将门带上,退了出去。
克拉托夫爵士想得没错,安德森的确已经三四天没吃过一点东西了。不过即便饥饿至此,安德森也没有狼吞虎咽,甚至吃得非常小心谨慎——他可不想因为肚子太空又塞得太快,从而闹肚子或是惹出更严重的问题来。自己随时都可能要再次踏上逃亡之路,可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
吃完餐点,感觉体能恢复了不少,身上的伤痛虽因肾上腺素的减少而剧烈起来,但对于安德森这种人来说,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躲在房间里也有些无聊,安德森推开房门,想出去看看,孤儿院的境况。
他想知道,自己没来过的半年多时间里,孤儿院,究竟被带走了多少孩子。
看看钟表,安德森知道现在该是下午上课的时间。这里虽然名义上是孤儿院,但实际的规模却不小。克拉托夫爵士花费了生涯的大半积蓄,才在圣骏堡的中城区盘下了这一块大地皮,里面除了宿舍外,还有学校,以及其他的房屋设施存在。
原本有些熙攘的学校,现如今,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学生了。甚至连老师都走光了,只剩下克拉托夫爵士,还在一个大教室当中,给剩下的感染者孩童们授课。
半年前,自己来这里,看望老爵士的时候,老爵士至少还吃得下好几碗饭,显得老当益壮。整个孤儿院,也可以说是乌萨斯内极其少见的,属于感染者孩童们的天堂。
现如今,一路走来,昔日的天堂已经不复存在,目光所及之处,只剩破败。
突然,安德森的心中,涌现出了浓浓的愧疚心理。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可能真的太过鲁莽了。
要不是自己做出那样的莽撞事来,这所孤儿院,或许也不会是当下的光景···
带着复杂的心情,安德森又去了孤儿所内的厨房与仓库。如他所想,整个孤儿院内的物资,已经相当匮乏了。按他之前看到的人数来计算的话,即便省吃俭用,他们剩下的粮食,估计也撑不过一个星期了。
‘或许···克拉托夫将军,会允许那些军警将自己的孩子们抓捕走,也是因为物资的匮乏吧···’
离开仓库,回宿舍的路上,眼见的安德森,发现孤儿院的大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群乌萨斯的军警。趁着那些军警还没发现他,他忙潜入到了身旁树林的阴影中去。
“克拉托夫爵士,劳烦您开门,配合在下完成一项搜捕任务!”
为首的警官显得相当客气,一面敲着铁门,一面用相对温和的嗓门,向孤儿院内喊道。
“什么搜捕任务!你来这里干什么,亚历山大!”
克拉托夫爵士,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孤儿院的大门前,对门外的警官质问道。
“搜捕一名罪大恶极的罪犯,尊敬的伯爵大人。搜捕的对象,乃是前乌萨斯第三集团军的军官,安德森,是一名佩洛。就在前天早上十一点的乌萨斯阅兵大会现场,无耻的叛国恶徒安德森,对陛下发动了刺杀。作为圣骏堡的军警,我们必须将这个恶徒捉拿归案。”
“那你们也不该来老夫的孤儿院内!亚历山大,老夫可是乌萨斯的伯爵,你们还没这个资格来搜索我的孤儿院,我的府邸!”克拉托夫爵士涨红着脸,气愤地说道。
“而且,老夫忠于陛下,为乌萨斯戎马一生,立下赫赫战功。这样的我,断无理由去庇护一个犯下如此罪行的恶徒!你这样做,可是在侮辱老夫的荣誉!”
面对克拉托夫的抵抗,为首的警官正欲继续劝说这位老伯爵,他身边的一名属官,却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什么伯爵,什么贵族?都是扯淡!你这个该死的感染者,没被处死,已经是帝国最大的宽容了!现在,赶紧把路给老子让开,不然老子现在,就会宰了···呜呜呜!!!”
威胁的话语才刚刚出口,为首的警官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用膝盖狠狠地踢了下那名属官的腘窝,责骂道:
“收敛一点,斯捷潘!老爵士可是乌萨斯的传奇,为乌萨斯立下过汗马功劳。我们根本没有资格对这位老前辈大呼小叫!”
看着和军警们对峙的克拉托夫,安德森也开始担心起这名老爵士的安危来。他发动了匿息的源石技艺,借着树丛的掩护,来到了大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