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烟一下子便瘫倒在地,舒安见楚轻烟这般,赶忙跪在了楚轻烟身边,昱帝见了之后,叹了口气:“舒安这孩子,最是乖巧,你却这般伤她,得了这么个孩子,也算是你最大的福分了。”
阿暖走上前去,将舒安扶了起来,舒安抽抽噎噎地站在了阿暖身边。
楚轻烟忽然冷笑着说道:“若不是因为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我怎会不能再生育,偏偏她又是个身子孱弱的公主,让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皇后儿女双全,我既然不能有皇后这般子女上的福分,谋个权位难不成还有错了么?!至于这个女儿,也不算是一无是处,皇上一向对后宫有所出的妃嫔看得重些,这个女儿,好歹是让我坐上了妃位,至于别的,我也未曾指望过她。”
舒安听了楚轻烟的话,眼泪更是跟珠子一般落下来,阿暖揽过舒安的肩膀,一句话不说,只是伸手抚慰着这个身子孱弱的小姑娘。
昱帝也不再看楚轻烟,开口继续对左相说道:“朕方才听你说,太子尸骨未存,你倒真是敢开这种口,太子三番五次遇刺,想来都与你有关吧,不过朕的儿子,不是你那些小伎俩便可以得了性命的!”
左相抬起头来,目光涣散:“不、不可能,那些人明明看着…”
“看着什么?想来这些年,你还真是心思深沉,谋划了这么久下了这一盘大棋,不过放心,朕的皇位日后还会是君熠的,现在看来,你楚氏一族,着实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昱帝这话一出,便是要灭了楚家一门的意思了。
左相面色灰白,嘴唇嗫嚅着不知说些什么,昱帝也不愿再多看这些人的嘴脸,挥手让人将左相同楚轻烟带了下去。
这金銮殿上剩下的许多大臣都是方才随着左相入宫想要拥护大皇子称帝之人,这会儿都跪在金銮殿上瑟瑟发抖。这些人心中也清楚,方才知晓了这么多宫中的事情,想来这次怕是保不住性命了。
昱帝看了看这殿中趴着的几十名官员,半晌未曾说话,有的人连腿都软了,跪都跪不住,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昱帝开口道:“你们这些人,敢随人上了金銮殿,想来也不怕赴千里外吧?”
这些人听昱帝这样说,便知晓昱帝这意思是准备放了自己一条生路,赶忙叩头谢恩,昱帝也懒得再看这群人,起身带着众人离了金銮殿,这群人也暂时押在了天牢之中。
昱帝让人将舒安先送回了寝殿,然后带着阿暖同皇后回了朝阳宫。太子妃也带着这一对小儿女回了东宫,君显今日上这金銮殿,不过是为了护阿暖周全,他一向不愿多同昱帝说话,这会儿自然是先去了阿暖的寝宫。
进了朝阳宫,阿暖便揽着昱帝的手臂嗔道:“按着四哥哥的说法,父皇昨日就该醒过来的,阿暖今日真是担心得不行,若是父皇再不醒过来,阿暖便真是要好好冲着四哥哥讨个说法了!”
昱帝大笑:“阿暖现在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还是这般在父皇跟前撒娇,日后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怕是要笑话你这个做娘亲的了。”
阿暖表示毫不在意:“这孩子自是寻他自己的父亲撒娇去,哪里敢笑话阿暖?”说道这里,阿暖的眸子暗了一下,这些日子,想秦铮想得狠,却半分不能说出来,生怕让皇后担心。
昱帝将阿暖那点儿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开口道:“想来秦铮也快回来了,只吐蕃那点儿事情,若真是再让阿暖等上一段时日,朕便不要这个驸马了,天下的好男儿这么多,阿暖想要哪个便要哪个!”
阿暖扶额:“父皇怎么说得阿暖跟个好色的公主一般。阿暖只要秦铮便好了,父皇放心。”
皇后在一旁说道:“皇上就别在这厢逗弄阿暖了,先让容烨过来给皇上把把脉罢。”
阿暖忙点头:“父皇把了脉,阿暖才放心。”
宫中这一场动乱,算是不见血地过去了。
吐蕃,秦铮正在营帐中等着前方的消息。他现在着实是等不及回京了,用了三天三夜设下了个圈套,现在就只等扎西往里面钻了。
秦铮把玩这手上的发簪,这是他闲暇之时,给阿暖做的,宫中发簪多为珠玉所制,阿暖之前随意提前想要一支木制的发簪,秦铮便记在了心里,这发簪上,秦铮想了许久,刻了个胖娃娃。
秦明一脸喜气地从外面进来,高声嚷道:“爷真是神机妙算,扎西那厮果然中了咱们的计谋,现在已经被擒住了。”
秦铮放下手中的簪子,开口斥道:“大呼小叫,想什么样子。”
秦明摸了摸鼻子,自家主子一向这般,但自己一向就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忽然看到桌子上的木簪,方才明白过来,方才世子爷怕是正想着公主殿下,也不怪自己被训斥了一番。
秦铮看着下面脸色变幻莫测的秦明,也不管他,直接开口问道:“扎西现在在哪儿?”
秦明忙回话:“应该是快押回营中了,过会儿爷可是要见见他?”
秦铮摆了摆手:“不必了,将他好好看管着,既然人都已经抓到了,剩下的便不是咱们的事情了,早些交给吐蕃那边,咱们也好早些回朝。”
秦明知晓秦铮的心思,笑道:“自然是按照爷的吩咐办下去。”
秦铮瞥了他一眼,秦明方才讪笑着出了秦铮的营帐。
第二日,这营中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之后,秦铮便亲自押着扎西,将人送到了桑格那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