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情景让湛云青不由得瞪大双眼。
在地下室的正中间,摆了那具湛云青熟悉的华贵的双人棺材,棺材上镶满了各种材料雕刻的玫瑰,华丽又阴森,此刻棺材的盖子掀开了,白阮趴在棺材的边上,一动不动。
要不是白阮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都要以为白阮没命了。
“白阮?”湛云青走过去,发现白阮失去意识了,满面潮红,连忙摸了一下白阮的额头——烫得惊人。
他看向棺材里,在里面看到一个熟悉的令他甚至有些哭笑不得的东西。
“喂,和我的雕塑死在一起算什么?”湛云青扶起白阮,把他拖到了一楼,拿出手机拨通120。
救护车大概要半个小时才来,他在白阮家里找了找,找出一粒布洛芬先给白阮喂了下去,又去接了点冷水把毛巾浸湿,搭在白阮额头上。
白阮被这样的动静折腾醒了,睁开眼后看到湛云青,陡然愣住。
“醒了?”湛云青问。
白阮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湛云青伸出手在白阮面前晃了晃:“不会烧傻了吧。”
白阮的眼圈忽然红了:“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又是幻觉。”白阮的眼泪落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不是幻觉。”湛云青把毛巾换了一面:“要喝水吗?”
白阮忽然钻进湛云青怀里:“只有幻觉里你才会来,我不会再被骗了。”
湛云青顿了顿:“我想了想,有些帐还是要找你算,所以我来了。”
白阮还在哭,他把脸藏到湛云青的肚子上,以为这样湛云青就感觉不到他在哭。
“喝点水吧,哭起来跟鸭子似的。”湛云青坏心眼地说。
这句话果然刺激到了白阮,白阮哭声一顿,退开了点,接过湛云青手中的水喝了起来,直到喝完之后才躺回湛云青怀里。
湛云青笑了,捏了捏白阮通红的脸,问他:“现在你是十九岁的白阮还是二十三岁的白阮?”
白阮没吭声,伸出胳膊环住湛云青的腰。
“我看是十九岁的。”湛云青说:“跟以前一样,这么爱哭。”
他把白阮的脸掰了过来,摸了摸白阮的嘴唇,说:“都干裂了。”
白阮任由他把自己的嘴唇捏来捏去,忽然问:“我的疤都没有了,你会不会不高兴?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你还知道我喜欢你?”湛云青笑。
“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白阮说。
“嗯。”湛云青应了声。
白阮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就这一点点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