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丢官回乡下种田?你还问。”周芸贤委屈道,素日里被盛汐染疼惯了,一长夜不见人过来嘘寒问暖,他很委屈。就是那个人她一直付出,突然偶尔一次不付出,就特别让人不舒服,毕竟他一直是被宠的那个。
盛汐染微微一笑,“抄多少了?”
周芸贤这才察觉自己看妻子看得失神,埋怨道:“二万九。你还知道过来找你相公。还不进来帮忙?”
“我倒是想帮忙。”盛汐染轻声道,“你不看看外面这一摊子。”
周芸贤明白她指他娘那些人,他也烦,从昨夜一家子就戳在外面,生怕他弄错了字,给他极大的压力,他说了几回让回去,都不肯走。莲莲也不懂他真正想要的是安静和一个帮手,莲莲不会写字帮不了他什么。
翁氏见盛汐染方才过来直接无视她而去了窗边,便气不打一处来,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戳,发出砰的一声。
周芸贤听见响动,倏地皱起眉来。
翁氏怒道:“你眼里可还有老身这婆母?”
盛汐染闻声,回过头来,吃惊极了,毕恭毕敬的走到翁氏身边,“婆母,您怎生受着伤过来了?几时来的?儿媳方才没看见你呢。不是说了肋骨断了需要静养吗,这下一活动,保不齐又得正骨了。”
翁氏险些被气的背过气去,“你那么大眼睛居然没瞧见你的婆母?你什么意思。”
盛汐染轻声道:“眼睛大这眼神不见得好,常言道眼小才聚光。”
“你!”翁氏气急。
尤氏心下一揪,她在说谁眼小,我吗?
尤氏为翁氏揉着后背,对盛汐染冷嘲热讽,“您是千金万金小姐,老太太是乡下出身。您眼里除了太子殿下,能看见谁啊?府里出了这么大事,芸郎被太子罚了,你倒好,在西厢暖帐子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长夜,这个家你到底是不想要了!许是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翁氏细声细气,“昨儿你嘴甜哄老身,说要去盛府抓了家禽过来给老身褒鸡汤喝,老身以为你安心和我周家过日子,看在你不小气,肯出银两,老身给你几分薄面。老身问你,你抓鸡怎么抓到太子书房去了?昨儿回家,为何不第一时间来领罪。”
盛汐染寻思这周芸贤抄臣子规需要安静,这般嘈杂他肯定受影响抄不进去。
明天早上就得交差,才完成一半,这可不好。那不得外面翻天覆地让他心烦意乱,以至于抄不下去?
盛汐染便有意刺激翁氏情绪,加剧这嘈杂,这家既然不过了,那还不是怎么乌烟瘴气怎么搞,维持一个家很难,祸祸一个家还是挺容易的。
“婆母您错怪儿媳了。这昨日儿媳没有第一时间来领罚,是因为。。。因为。。。因为。。。”
因为了半天,磨磨唧唧就是不说下文,反正争分夺秒需要安静的是周芸贤又不是她。
大家都啧啧啧的不耐烦起来,还有咳嗽,唉声叹气看不上盛汐染那么拖泥带水的模样的。
翁氏见盛汐染吞吞吐吐的说不齐全,便伸出一根食指来指着盛汐染的鼻尖,“因为什么,你说!说的不在理,可要撕烂你的嘴。”
一呼百应,特别热闹。
盛汐染柔弱道:“你们小声点呀,阿郎需要安静呢。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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