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透你想法。怕你。”
“我真的没有试错的资本…”
“裴桁,你是好人,别对我家人动私刑,你就看我没头苍蝇似的来回撞,从深冬瞎折腾到秋后,也很可笑不是么……”
因为属实害怕他再传周家人抓她,没报复成周家反而被浸猪笼,她承受不住。
盛汐染笑着颤声说,“她们发烧的发烧,怀孕的怀孕,哎,可以不私刑么…你一直不说话…不说话是默认不会用私刑么……”
裴桁凝着她颇久没有言语,许久,“嗯。”
盛汐染得到他一个嗯字,便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简餐后。
盛汐染身上一暖,裴桁将她拥在身上,用披风把她裹住,把她冰凉的脚握在他手心暖,他看着窗外落雪,她窝在他怀里看窗外落雪和那个农家餐馆。
裴桁将下颌抵在她的项顶,“今儿回去周府,打算给周大人挑灯磨墨,陪他抄录一夜臣子规?累了就回你屋里一起睡?”
“嗯。”
她嗯了一声后,拥在她腰身的裴桁的手臂收紧,再收紧。
“一起睡的时候,你那个抱枕搁在你们中间?”裴桁问着非常无聊的问题。
盛汐染说,“一起睡就不要抱枕了。”
天好可怜,天仿佛是被她聊死了。
整个世界安静了。
周遭一黑,盛汐染以为是天阴了,扭头发现黑的是裴桁的脸,希望他发狠整治周芸贤。
盛汐染垂下眸子,不再言语,或许她在冰天雪地冻了许久,或许是周芸贤的教训太过冷血,或许邱梦的温暖太多太多她想分得一些,裴桁的怀里显得那么温暖,她好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她没有再说话,他方才拿她试毒,她在他身上暖脚无可厚非吧,盛汐染将脚丫伸在他宽大干燥的手心里,感受着那源源不断的暖意。
谢锦用完餐,见马车有点晃,算了,再来份饭后果再回去吧。回去早一丢就是没眼色。随侍咱是专业的。
谢锦回来,启动马车,朝周府走去。
大约半个多时辰,抵达周府。
“爷,前面便是周府了。咱们该放下周夫人赶路了。”
盛汐染几乎在裴桁怀里昏昏入睡,睁开眼时,不知是真是假,竟如看见裴桁正自拿着她手,往那结了痂的指尖轻轻的吹着,或许他只是在研究如何再撕了那刚结的痂让她疼?
“我到家了。”盛汐染轻声说,“裴桁。”
以后不会再见了,也不用看见他为他的妾撑腰了。
裴桁松了盛汐染的手,“孤王今日去外地见个朋友,明日清早回来后在宫里办事不得空脱身,明儿夜里和燕青出去喝酒。这二三日焦头烂额没有时间,你若有事找孤王,去毓庆阁留个口信。”
盛汐染垂着面庞,不懂他为什么向她报备,她又不是他的谁,他该向邱梦或者他未来的太子妃镇北将军家的女儿报备,“我不会有事找你的。”
裴桁将治疗痛经的药物递给盛汐染,一共九小包,“这是调理痛经的药,一日热饮三回,吃三天。服侍孤王的时候莫要病恹恹哭哭啼啼的招人烦躁。”
盛汐染拿到药物,她真的不懂裴桁的想法,他是很享受玩弄她的感情吗,给她关心和希望后再度把她拉到冰冷的现实,享受这种她因为他而忽悲忽喜,起起伏伏的状态么。她有收下的冲动,可担心被奚落的后果。
盛汐染最终没有去接药,维持着自己仅有的自尊,只说,“裴桁再见。”
裴桁蹙眉,倏地擒住她细腕,“你不打算联系了是么。”
盛汐染说,“嗯。”
“盛汐染,永远是你想停止便停止是么?说好了,你卖身,孤考虑替你救父,后各不相饶。不过几日,便反悔。”裴桁冷冷一笑,“委屈了?难道想和孤王有长期关系?”
“卖身救父,我们是谈好了。各不相饶我也有心理建设。”盛汐染望着裴桁腰带上的太子令,“可是裴桁,你可没有说,你会传周芸贤来拿我让我难堪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委身于你的时候,让他来看我赤身裸体的贱样?我说了,我玩不起,你报复的游戏。我。。。我要回家了。”
裴桁一怔,不解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