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好不好?你身子弱,经不起这么大喜大悲的。”
进忠低声耳语,为她抚去鬓边碎发,陪着她一起默默流泪。
“我家心心受委屈了呢,哎呦,你打我好不好?都是我该死,没事儿惹你生气干什么。”
“不对,是那卫氏的错,不好好当她的宫女竟敢爬床,她最好貌美天仙,笼络得住皇上,要不然小爷让她在宫里寸步难行。”
舒乐一听‘天仙’俩字又不行了,双眼紧闭,泪痕划过脸颊滴落他的蟒袍。
细碎微颤的呜咽声,如九天玄雷炸响在他的耳边。
进忠翻身跪在她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到底怎么了?你跟那个卫嬿婉有仇?她欺负过你?心心,只要你一句话,我活剐了她!”
舒乐不理他,放任自己哭了个痛快,恨不能把来到大清到现在所有的委屈都哭出去。
进忠觉得自己快要心疼的碎了,边安慰她边琢磨,究竟是谁给了她委屈受。
她哭到最后理智终于回来了,丢脸的情绪翻涌上来,更加不搭理人,给进忠急的满嘴是泡,嗓子都哑了。
见她实在不愿意说,进忠只能暂时按下心中急切,用陪伴来抚慰她凌乱的心绪。
虽是同床异梦,为了她好,也只能忍了。
可她今夜睡的极其不安稳,一直被梦魇折磨,嘴里念着些莫名的胡话。
说的最多的,便是:“进忠快躲开,她要杀你~”还有:“不,不行,进忠是我的,不能给你!”
进忠就算是猜,也要把这些往卫嬿婉身上猜,心里更加坚定了明天要去见那个卫答应一面的想法。
可等真的见过了,进忠比她更觉心慌。
那个卫答应的眉眼,长得实在是跟死去的娴妃有几分相似,看今天皇上的样子,俨然已经移情,短时间想要除掉这个卫答应还真不容易。
进忠几经斟酌,决定实话实说。
“心心,我的小祖宗,皇上很是重视那位新封的卫答应,就为了眉眼间的三分相似,不惜把她从大阿哥身边抢来,而且她能侍寝根本不不是爬床,是被皇上醉酒强要的。”
舒乐的情绪比昨天稳定多了,已经可以平静的提起那个素未蒙面,且连进忠都不认识的卫答应。
“她还是大阿哥的宫女?不是花房,也不是启祥宫?”
“你果真认识她!我查过了,她跟你是一年小选进的宫,入宫后被分到四执库负责打理皇上的常服鞋靴。”
舒乐不想解释,示意进忠继续说。
“去年开春,她花了四十两银子买通掌事姑姑,把她分到阿哥所去伺候大阿哥。
这次得宠,是因为皇上祭奠先帝也带了大阿哥同去,那卫氏在回阿哥所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大阿哥,被皇上一眼相中,直接连拉带拽弄回了养心殿,都没沐浴就滚在一起了。”
“你是说,皇上不顾人伦,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抢了儿子的贴身大宫女,睡完没扔进养心殿的后罩房,直接封了答应?”
“就是这个意思!”
舒乐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他是什么发情的公狗吗?好日子过多了心难受是吧,那我就让他忙起来!”
进忠见她怒气上头赶忙劝:“别别别,皇上的麻烦不用你找,马上就来。”
“怎么说?”
“承恩公府上报了病危,富察马齐大人就在这两天了。”
“皇后最大的后台要倒了,帝后失和,嫡子早夭,皇上又要在这时候选秀,这宫里还真是一天都不肯消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