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不认识,说他们一家是在他初中时候搬来的,已经四年了。
他点了点头抱歉一声,重新戴回口罩打车回了机场。
安城往C城的航班一早一晚。
他在机场从中午坐到晚上。
余子奕下车跟副导沟通,这一段需要他跑着去找木蔚,找到后带人回家。
还未到放学时间,街道上人烟稀少,店铺孤零零的营业,只剩街角一家烧烤冒着烟。
杨泽语顺着路奔跑、寻找,街道仿佛都染上一层暗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昭示着他的急切,好在,他看见了他寻找的人。
正酣饮白酒的木蔚,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像昨天的元洹。
他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
杨泽语走过去,脸上不虞,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关心:“你不上晚自习在这儿喝酒?”
桌边的少年醉得慌,他举起酒杯叫人:“同桌?来!喝俩杯!”
“木蔚,你这样我很担心。”他总是有话直说,不会在意别的东西。
木蔚见他坐下,递了一根肉串过去,绽放笑容:“你吃。”然后为自己解释,“我只是今天逃了个晚自习而已,就今天而已。”
“杨泽语你抬头,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木蔚抬头,指着其中一处。
但今天应是阴天,没有满天繁星。
杨泽语接过烧烤,又放回原位,顺着对方的手抬头看,一片灰蒙,他笨拙地说:“看到了,该回家了。”他将木蔚的酒杯拿远,按下他的手后松开。
木蔚家里没人,他今天不太想回去,也不太想让杨泽语回去,他拉着对方的手、
“你别回去,陪我聊会儿天嘛同桌。”
杨泽语问他结没结账,他说结了,于是杨泽语将他拉起来:“送你回家。”
他带杨泽语回过家的,家里总是没人,他从小就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手臂搭在杨泽语肩上,他自顾自说着:“我不想的,我不想逃课,我也想好好学习。”
“其实我今天去买花了,去看我妈妈。我知道她喜欢喝酒,我就带了些酒去找她喝,她好孤单的样子。”
“我们边喝边聊天,我变成这样她为什么都不骂我?”
杨泽语无法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妈妈会任由自己孩子喝成这样。
木蔚的话带了些许哭腔:“她为什么不在了呢。为什么不在了呢。”
黄导一声“咔”,余子奕拍了拍程澄星的背,马上就有人给程澄星递纸巾。
接过纸巾,程澄星笑眯眯地跟那人往导演那边走,余子奕却还是一脸入戏太深。
作品可以反应作者部分心理,也取材于现实。
他想起元洹下午说的话。
“如果我说故事里的木蔚是我,那你觉得,杨泽语是谁呢?”
他现在已经不是很关心杨泽语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