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荨肩膀上的那只手用足了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一样。
但是骆荨就是咬着牙不说话,她偏过头去,看到砸在门上的那只手,正是之前在人事部的时候为了救她受伤的那只手,受伤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此刻已经被血渗透。
她心中猛地一惊,“你的手……”
安习之依旧是一副怒火朝天的样子,完全不顾自己已经开始滴血的那只手,只是死死的盯着骆荨。
僵持了几十秒之后,骆荨看着血顺着安习之胳膊流下来,一点一点滴在地板上,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安习之!你疯啦?”
骆荨猛地挣扎起来,推开了安习之,伸手去拧开门。
“刘韵,叫医生过来,安总伤口崩开了。”
刘韵原本就一直听着办公室里面的动静,尽管隔音效果好,但是依然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此时骆荨开了一道门缝,她猛地站起身。
听到骆荨这句话,她慌忙起身打电话。
“砰”又是一声巨响。
安习之另一只手摁在门上。
“骆荨,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你无关,那么我的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下属员工,看见老板受伤,理应关心。”
“这不是理由。”
“我认为是。”
半晌,安习之终于放开了骆荨,转过身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脸色依旧阴沉,他从茶几上拿起一盒雪茄,挑了一根之后点燃,闷不吭声地抽起来。
手掌心的确很疼,但是他胸腔中的憋闷远远超过了身体的疼痛。
骆荨揉着疼痛的胳膊,皱着眉头到旁边柜子里面找医药箱。
顺着安习之走过的地方,全都是斑驳的血迹,殷红的颜色,十分刺眼。
骆荨轻车熟路地踢着药箱走到安习之身边。
“手给我。”
安习之从烟雾中抬起头,目光颇为复杂地看着骆荨手中的药箱。
“你对我的办公室很熟悉。”
骆荨头也不抬地拉过他的手,闷声道。
“上次问过刘韵了。”
“上次?哪次?”
“上次胸口受伤的时候。”
安习之微微眯起双眼,想起骆荨说的上次了,上次就是骆荨第一次被袭击的时候。
撕开纱布的时候,骆荨的声音微微颤抖,“血凝固在一起了,你忍着点。”
皮肉撕裂,原本已经结痂的地方重新崩裂。
骆荨看着纱布下面的手掌心,满手的鲜血,只是流血的速度似乎在变慢,稍微动一动还是会渗出血来。
“咳咳……”
烟雾弥漫,骆荨吸了一口烟,猛地咳嗽了两声。
安习之神情微微一滞,目光转向手中的雪茄,他迟疑了一会儿,把雪茄在烟灰缸中捻灭了。
医生来之前,骆荨刚给安习之做了消毒,手上残留的血迹都被清理干净,担心出血过度,骆荨用纱布暂时给他的伤口做了包扎。
“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口裂开了,重新上药包扎就好了,这位小姐包扎的手艺不错,手法很专业。”
医生一边给安习之的手换药一边夸赞骆荨包扎的手艺,眼中露出赞赏的光芒来。
骆荨点了点头,“学过一点。”
她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周六日如果清闲的话,常去郊区的救助站帮忙,受伤的小狗小猫一般被收养在那边,别的她不会,但是包扎这种事情,学起来的时候还是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