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打开合同,只是盯着牛皮纸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它放在了枕头下面,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哗哗的水声跟窗外雨声融为一体,安习之穿着浴袍走出来,腰间松垮的系着带子,擦头发的时候看到床上的牛皮纸袋,犹豫了一会儿,拿着纸袋走出了房间。
骆荨已经睡了,房间里面开着一盏夜灯,灯光很暗,照着她半边脸,她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梦里也不开心。
安习之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把牛皮纸袋放在了她另一侧的枕头下面。
次日一早,安习之去敲骆荨的房门,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起床了。
“少爷?”
开门的是吴瑶。
安习之皱了皱眉,朝着屋里看了一眼。
“骆小姐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之前。”
安习之想到那份合同,眼神猛地一紧,越过吴瑶走进屋里,床上还没来得及整理,被子掀开在一旁,枕头纹丝未动,有几分压痕。
安习之掀开枕头,枕头下面,牛皮纸袋原封未动。
骆荨没发现它的存在?
“少爷,骆小姐走的时候,提着行李箱。”吴瑶有些迟疑地开口。
她隐隐感觉到说了这句话,安习之会发火。
果然,安习之猛地从床上回过身来,紧紧盯着吴瑶。
“你说什么?”
吴瑶浑身一震,退到了墙边。
“骆小姐,走……的走的急。”
“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我以为,我以为您还没醒……”
安习之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准有女佣打扰的,就算真的有事,以前也是文伯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