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越近,狰狞的神情越看得清楚,岸边各村寨的好汉都有些慌乱起来,真的要与这些亡命之徒近战肉搏吗?
“文韬,他们上来了。”
窦青持着自己双刀,略有些恐慌的道,果然是闻名遐迩的铜山匪贼,比以前自己杀过的犯庄匪贼,不知强悍多少倍。
看他们持着刀斧,凶神恶煞逼来,在冰面上越走越近,很快就要到岸。
窦青原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此时一颗心却急促跳动起来。
“准备搏战吧!”
窦文韬猛的一举盾牌,一根利箭从对岸“嗖”的射来,正钉在他的盾牌上,箭羽还不断的轻颤。
同时耳边咻咻声响,利箭不时从缝隙中钻来,猛然身旁一个集中伙伴大叫倒地,他胸口中了一箭,立时滚倒地上,鲜红的血沫从口中涌出来。
窦文韬大叫道:“有米。”
他感觉身上不断冒起鸡皮疙瘩,集中二十几个随军伙伴,已经有好几人受伤,此时更一人重伤,也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
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铜山匪不比别的匪贼,常年刀头舔血,就是凶悍非常。
上次是跟在新安庄后捡零落,因此非常顺利,此时各好汉独当一面,压力剧增,也不知能不能挺住。
他听西面那边,排铳声响,正打得激烈,眼前也是匪贼不断逼来,他极力让自己镇定,抽出长刀,恶狠狠说道。
孙立站在他旁边,仍然一声不响,猛的他手中八力弓又是拉满,“嗖”的一声,重箭呼啸而出,冰面上一个躲藏不到位的匪贼一声惨叫,右臂膀中箭,就踉跄摔倒出去。
不过看黑压压的匪贼越近,他叹了口气,收起强弓,拔出了背后的大砍刀。
与他一样,岸边众好汉带着紧张之意,纷纷准备肉搏战。
“杀啊!”
此时至少一百多个铜山匪逼到岸边,他们狰狞着脸,带着凶残与煞气,暴喝声中,就纷纷冲上岸,然后持着刀斧,恶狠狠扑上。
“杀!”
一片的盾牌撞击声响,夹着刀斧砍入肉骨的渗人声音,又有声嘶力竭的惨叫,寒风中横飞的血肉。
肉搏战非常残酷,虽死伤只有火器打击的零头,但那种心理压力却是十倍百倍过之。
依着布置,众好汉刀盾在前,长矛手在后,匪贼冲上来时,各长兵手恶狠狠叫着,掩在盾牌后,就将手中长长武器拼命刺去,一些长矛等利器被盾牌挡住,但也有一些刺入匪贼的体内。
随着“噗哧”的声响,尖锐的长矛长枪在这些匪贼身上刺出一个个大大的窟窿,被刺中的人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身上喷出鲜血,然后就软倒地上无力的颤抖。
被长矛刺中的痛苦不会差过中了铅弹,特别一些内脏被刺破的匪贼,一时死不了,就滚在地上拼命的哀嚎。
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这一片满是冰霜的杂草,很快由腾腾热气成为血冰。
但也只是这一波了,众好汉毕竟没有什么配合,很快一些强悍的匪贼冲来,盾牌格挡横扫,很快将刺来的长矛扫开。
然后他们顶着盾牌冲撞,就冲入众好汉队列中,瞬间敌我不分,混杂一起,双方拼命搏杀。
见匪贼涌来,窦文韬吼叫着冲上,他狠狠一刀劈去,一个持着铁锤的匪贼正狠狠一锤击来,但窦文韬快了一步,手中长刀重重劈在他的左脖到胸口间。
随着长刀劈过,这贼的脖胸间爆开恐怖的血口,猩红的血水都溅射到窦文韬的脸上,一些溅到他嘴间,咸咸的。
而那匪贼的大锤堪堪离窦文韬的脑袋不远,让他心有余悸。
他正要吐出一句什么,一个盾牌的影子在眼前放大,轰的一声,他就被冲撞得吐血摔了出去,然后一把锐利的短斧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文韬……”
窦青的一颗心狂跳起来,他不假思索,左手的长刀一挡,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窦青只觉虎口麻,左手长刀差点脱手而去,然后他右手长刀一撩。
刀光一闪,这贼脖颈间的鲜血就狂涌出来,喷了窦青一身一脸。
他一个激灵,胸中似乎有什么苏醒。
又见一贼持着大刀,正朝着一个占城集伙伴猛劈猛砍,那伙伴嘶心裂肺叫着,已被这匪贼的大刀砍成了血人,他一声怒吼,右手长刀一刺,从这贼的左肋处,就狠狠刺了进去。
那匪贼猛然睁大眼睛,他嘶声大吼着,如野兽般的张开嘴,尖锐的黄牙间滴着口水,他左手张开,就朝窦青的脸狠狠抓来。
“噗嗤”一声,寒光一闪,窦青左手锋利的长刀从他右脖侧上插进去,直接从他的后脑侧穿出来,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喷溅。
这匪贼身体颤抖一下,左臂最终无力的垂下,在窦青抽出双刀后,就咕咚一声摔倒地上。
看着他的尸体,窦青大口大口喘气,却有一种刺激与快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