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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8月1日。
开幕式。
岑渺坐在房间的木台上,和国术队的姐姐们待在一起,她无聊的手撑桌,身子后仰,头从窗户探出。
外头人山人海,欢声笑语中掺和了各个国家的语言。外国的运动员们,衣着光鲜亮丽,运动服既合身又好看。
岑渺再去看国术队的姐姐们,旧的衣服,旧的鞋,姐姐们却不觉寒酸,她们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对马上就要开始的项目充满期待。
领队的姐姐绑好鞋子,她将肩上的麻花辫往后一甩,笑眯眯道:“岑妹妹,我们好了。”
岑渺一跃跳下桌,她拍拍手扬起笑容,“那我们快去找其他人吧。”
一行人出了更衣室,到了走廊。
其他队的运动员也已经陆续换好运动服。
直到足球队出来时,孟珲忙上前查看:“你们。。。的运动服,怎么坏成了这样?”
徐青的衣服还好,运动裤上破掉的口子都已经缝补起来。其他队员粗糙的却是根本没管。
何宜年拍了拍窜风的胸口,笑着道:“这有什么,国内踢赛时破几个洞难免嘛!就这,我们都算保护好了,出来的这一路上,我们都没舍得拿出来穿。”
恰好。
奥运的负责人从走廊过,他看到走廊上如难民般的运动员疑惑,便询问助理,听说是参加运动会的华国人后,马上走过去。
“你们确定要穿这种运动服参加奥运会?这可比我们街上的乞丐还要落魄。”
西方人普遍情商低,他们并不会看人脸色说话。
显然,负责人并没有意识到说的不妥。
站在主办方的立场来说,运动员服装破烂自然影响大会。
孟珲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无法接上这名负责人的话。
负责人也不在意,他和旁边的工作人员沟通,最后才看向孟珲:“这样吧,我让人送运动服过来,你们全部换上。”
虽然本意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助华国,但这时孟珲展示出良好的风范,感谢了对方伸出的援手。
新运动服换上后,运动员们的精神面貌即刻焕然一新。
何宜年却扯了扯外套,吊儿郎当看着岑渺,右手顺着耳侧摸上头发,耍了一个帅。
“怎么样,哥哥是不是很帅?”
岑渺笑着重重点头,毫不保留地夸赞:“帅帅帅!等下踢球肯定更加帅!”
说完,她又担心运动员们不自在,给大家打气:“哥哥姐姐们,光鲜的衣服陈旧的衣服都不足以证明你们,能证明你们的一直都只有你们自己!”
场外播报已经在喊华国出场。
徐青接过国旗,他看向队友,“渺渺说的没错,能证明我们的只有自己,不论结果如何,这世界上的国家有一个是我们的祖国!”
相比其他国家浩浩荡荡的上千人大部队,偌大的体育场内,不足百人的华国队伍就显得细细松松。
场外都是为自家国家呐喊的观众,到华国出场时却格外安静。
这是一个落魄又穷酸的国家,外国都是这样看华国,目光充满了可怜、同情。
何宜年抚摸着借来的崭新外套,他看向殷殷期待的岑渺,首度露出愧疚的表情,“妹子,这场赛,哥哥们会尽力,如果输了,你不要难过。”
曾经的壮志抱负,终究抵不过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