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怜不敢动,坐在椅子上道:“我等大夫来。”
她忽问道:“不是让去请林府医了吗?他怎么还不来?”
弄棋很为难,不得已说出实话:“是少奶奶您以前信不过林府医的医术,不让他保胎……”
谢湘怜很不满:“他一个当大夫的,怎么这么小气?我承认我看错他的医术了不行吗?快去把他给我请过来。”
“府里已经让人去请过了。”
谢湘怜怒了:“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状元之子、未来阁老的重孙,他敢怠慢我?”
弄棋更为难了:“他是不敢,但林府医被留在了……西宁伯府。”
谢湘怜瞪大眼睛,嘶声:“又是她!她怎么总和我过不去!去把姑爷叫来,我亲自和他说!”
弄棋哭着告诉她另一个事实:“大爷那天带您回来的时候,就说……说……”
“说什么?”
谢湘怜咬着牙。
弄棋道:“说再也不来咱们这院子了。”
谢湘怜心如死灰,仍觉不甘:“他不就是嫌我没有帮上他的忙,可我们是夫妻啊!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少奶奶,您先喝点水吧。等大夫来。”
弄棋给谢湘怜倒了点水。
谢湘怜没心情喝,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瞬间燃起希望:“去看看是不是大夫来了。”
弄棋出去一看,来了大高个的妇人。
张产婆挑帘子进来,一眼就看到孕妇,什么话都没说,走过去按了按谢湘怜的肚子,道:“嗯,不错,是有要生的迹象了。”
“你是谁?”
谢湘怜被个陌生人按了肚子,十分不舒服,挥手打开产婆的手,拧眉道:“你轻点,按的我肚子疼。”
张产婆笑道:“少奶奶未免太金贵了,这点疼就受不了了?等生的时候,你怎么吃得消?”
谢湘怜吓得一抖,道:“不是有大夫拿药吊着吗,我不会疼的。”
张产婆笑得满屋子都听得见,她叉腰道:“我从没听说过女人生产不疼的。要是有汤药吊着就能安然无恙,也就不会叫鬼门关了。”
谢湘怜更害怕了。
张产婆继续说:“何况少奶奶你这一胎极不好,你自己还不知道保养,指不定就要难产。”
谢湘怜再不懂事,却知道难产是怎么回事。
她从前在谢家的时候,听说过好几次妇人难产去世……
她面无血色:“你凭什么说我这一胎不好?你别骗我!你哪里来的妖妇,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