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是不懂事,打开窗户,目送谢玉惜离开。
绿漪很担心,柔声问:“姑娘,你明儿真的要出去吗?”
不是梁珠想不想,而是她敢不敢的问题。
“我已经答应婶婶了,”梁珠低着头,语气有点悲伤:“我知道,婶婶想让我出院门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
绿漪沉默了。
她家姑娘只是单纯,其实并不傻。
“姑娘明天要去园子里逛,今儿可得起来溜达一会儿。”
“扶我起来。”
梁珠刚穿上鞋,突然有点慌张:“绿漪,你说婶婶以后会怪我吗?”
“怪您什么?”
梁珠咬着唇,声音很低:“婶婶要是生了个女儿,有个我这样的堂姐……”
一家子女孩儿,名声都是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知道自己嫁不出去,也知道自己会影响姐妹,乃至于侄女婚嫁之事。
绿漪宽慰道:“姑娘想得太远了,没准儿夫人生的都是男孩儿呢?”
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就是因为她家姑娘一直没人上门提亲,以前和伯爷相看过的人家,明明白白嫌弃过:“我家姑娘嫁给西宁伯,若生下女儿,岂不被府上三小姐连累婚嫁?”
梁珠一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家里人。
尤其是抚养他们的小叔梁仲骁。
小周氏病了。
二丫让她爹特意往西宁伯府跑一趟,告诉谢玉惜。
“病了?”
谢玉惜继续问含茹:“二丫的爹说没说太太病的严重吗?”
含茹道:“这个没说。但他说谢氏很多族人,还有周家的一些亲戚都过来探望太太,谢家热闹的很。”
斗了这么多年,谢玉惜自问很熟悉小周氏的性格。
小周氏病情严不严重不好说,阵仗却不小。
多半是在做戏。
谢玉惜轻嘲:“之前没什么事尚且要请我回去,这回却不请,明摆着是想针对我。”
含茹冷哼:“就是故意装病,暗指责您不孝罢了。”
谢玉惜加快了脚步,同时吩咐:“到外面请一辆马车,把二丫的爹送回去,再给他带一壶好酒。”
“不用伯府的马车吗?”含茹觉得更方便。
谢玉惜:“用伯府的马车太张扬了,不便于二丫的爹以后继续给咱们报信。”
“是,我这就去。”
含茹跑着走的,光看背影都十分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