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缈想,这些人,一定现在在不断刷屏地讨论嘲讽她吧,顺便再做几个表情包,一包永流传。
哼,她才不在乎!
司空缈拨了拨专门顺下来的刘海,踩着唯一的那双平底鞋,走入了办公室。
“Jane,给我倒杯咖啡。”司空缈坐到旋转椅上,旋了个圈圈。
一名身穿OL装的成熟女性走了过来,她眼睛上戴了一副眼镜,浓浓的妆容遮盖着黑眼圈,“是的,司总。”
Jane转过身,习惯性地走到咖啡台旁,做手磨咖啡。
司空缈瞧着她的背影,女人长得其实很丰满,手脚亦是麻利,举手投足之间有贤妻良母的派头,可惜被司空缈训练成了工作机2号。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纤纤,你前阵子不是让我给你批年假吗?”
女人倒咖啡豆的手一顿。
“我记得你很想去日本溜一圈,赶快办签证,找个时间和你爸妈去吧。”
女人连盛放咖啡豆的铁皮罐子都握不住,啪嗒一声,咖啡豆落在了红木桌子上。
“司总……”她声音有点发抖。
“去年和前年的年假都没给你放,这一次累加起来好好玩吧。你爸妈需要好好陪陪,以后我会给你少布置点工作。”司空缈手指旋转一支笔,十分灵巧的样子。
“你别误会,不是削你权,只是以前太累了,以后咱们轻松点。”
司空缈的秘书,名叫张纤,入公司五年多,跟着司空缈出生入死地打拼,是元老级的那批员工。
司空缈自己是个工作狂,把身边的人都压迫成了工作狂,特别是张纤,几乎天天陪着她加班。
占用周末时间不说,连年假都已经三年没休了。
司空缈想到这里,手扶着额头,嘴角弥漫苦笑,她大概是世界上的社畜都想毒杀的那种老板。
就算她给了张纤再多的钱,再高的地位,她依然剥夺了张纤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自由活动时间。
张纤五年来,甚至没有谈过一场恋爱,直到最近张纤的父母连番催促她去相亲,差点把她逼疯。
就是这样的张纤,直到梦的最后,都没有捅过她刀子。
甚至到了最后,她赶走了怀着孕的傅灵灵,深恨她让其失去后辈的陆家百般为难她,令她再也找不到一份完整的工作。
是张纤,不计前嫌地帮她找房子,汇了几笔大头的存款给她,令她苟延残喘了几年。
而后她被傅灵灵与陆容的天才儿子陷害,沦落成妓,又自杀而死,也是张纤为她敛尸。
当时张纤已经三十好几了,依然孤身一人,听说她曾经喜欢过一个男生。在最美好的年华,她忙于工作,几乎没有时间与他相处。
那男生后来也没有再等她了,娶妻生子,彼此安然。
梦里的故事,太过真实,直至现在司空缈才开始反省,反省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是怎么把自己的人生以及别人的人生,作到万劫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