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脑子里想法一个接一个:“那你今晚吃的什么啊?”
“今晚临河,吃了蒸鱼,熏肉,喝了酒。”
孟欢点头:“我也吃了饭。”
他又问:“我们还有多久到关外?”
“一日走六十里,还要走十天左右。”
孟欢仰头可怜巴巴看他:“走不动啦。”
蔺泊舟摸摸他的头发:“欢欢乖。”
孟欢要不是担心他在外面打仗,怎么会跟来受这种苦。他心里知道,因此听见这样的话心里觉得柔软,又心疼。
孟欢转过了身去望着河流的对岸。和蔺泊舟在一起了之后他就容易撒娇放嗲,实在忍不住,不过想来也不用不好意思了,反正又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对面的营帐内闪过火把,似乎在查营内人数。
“该回去了,”孟欢扭头看他,“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蔺泊舟抬眉:“欢欢先走。”
孟欢点了点头,准备跑路,蔺泊舟又来了句:“为夫在背后看着你。”
“……”孟欢没忍住,跑回去,靠近他亲了亲挥手,“走了走了!”
蔺泊舟唇瓣潮湿,视线放平,看见孟欢连跑带跳跑过滩涂,似乎开心得不行。
蔺泊舟唇角微微弯着,不觉笑了笑,见少年身影跑远之后,这才缓步走向了对岸。
营寨入口一匹马正在嚼食草料,驿差气喘吁吁,是一份急递,毛诚昌送来的书信。
蔺泊舟拿着急递回了中军帐,镇关侯正好来,向他抱拳:“王爷。”
蔺泊舟侧目看他,语气平和:“怎么?”
“毛诚昌放任朱里真坐大,辽东沦陷,王爷认为该怎么处置?”
“侯爷认为呢?”蔺泊舟不急不缓。
镇关侯道:“毛诚昌不处理不足以定军心,不过现在不能处置,他在辽东还有兵马,如果恐惧之下开城门献关朱里真,反水大宗,恐怕就大事不妙了。要先安定他的情绪,到了辽东接管城关后再做商议。”
蔺泊舟颔首,笑了笑:“侯爷说的,也是本王心中所想,就这么办吧。”
周围的人明显能感觉出,摄政王出门了这一趟,心情似乎不错。
蔺泊舟缓步往前,经过摄政王府的营帐,掀开帘子进去时孟欢已经躺在被子里睡了,天气热,他白净的脚从被筒里露出来一截,粉白的脚趾微微蜷着,面朝营帐内壁,闭着眼呼呼大睡
“王……”
有人似乎要唱喏。
蔺泊舟长指放在唇边,温和道:“嘘。”-
孟欢坚持步行,在第五天时彻底失去能力,双腿濒临报废。
他骑上了一匹骡子,向着山海关进发,平时闲着没事就在骡子背上画画,画军队们出征的风貌。
祝东给他牵骡子,孟欢答应在他走累时可以乘坐片刻,祝东于是忠心地当着狗腿子。
他握着缰绳,抬头看他:“你在画什么?”
孟欢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纸页上写着字,混乱的箭头和标注,只有孟欢能够看懂,乍一看像是什么逻辑严密的思维导图
。
孟欢正在思索:“原书蔺泊舟兵败的原因是什么?”
纸页上写着理由:【兵少】
【兵不够精】
【被人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