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没有你们这样,有才能。”
沈冬生笑一下,仍然搞不清施玉卿想做什么。
“呃,沈老师——”施玉卿看看左右,说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吗?施老师?”再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沈冬生乾脆直接问了。
办公室且其他师忙著聊天吃饭或批改作业,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们。施玉卿仍然假装的赏那些画,压低声音极快的说:
“你没忘了今天的约——呃,我想借用你一点时间吧?”
啊!原来是这回事。
“我记得。”大可以大大方方提起的事情,偏偏搞得像什么私情密会似。
“那就好,我怕你忘了。”施玉卿抬起头,嫣然笑起来。
沈冬生连忙避开,说:“我今天下午都有课——”
“我带的高二那班,也要上辅导课,我们再一起走好了。”
他是无所谓啦,反正都是同事。
“那就这么说定。”施玉卿对他又嫣然一笑。
蔡清和从外头午餐回办公室,正好捉到施玉卿那个“嫣然巧笑”的涟漪尾巴,望著她走去的背影,朝沈冬生眨眨眼戏谑笑说:
“喔,今天吹什么风?那么青春!你看到她那笑没?”
沈冬生白他一眼,咕哝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吃错什么药了?”蔡清和被他的白眼白得莫名其妙。
“没,嫉妒你心情太好了。”沈冬生两三下把东西收拾好。
他没夸张。一想到与施玉卿晚上的“会谈”,他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话都还没开始谈,肩膀便开始酸。
“干么嫉妒我?”蔡清和喋喋不休。
钟声当当响起,沈冬生比个“你听”的手势,不想跟他抬杠,说:“上课喽。”
“等等,”蔡清和拽住他,“我还有事跟你说。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怎么?你也有事找我谈吗?”
“也?”蔡清和皱一下眉,“谁约你了是不是?”
“唔。”沈冬生将学生的画作放入袋子中,一边说:“施老师找我谈点事。”
“施玉卿?”蔡清和瞪大眼睛。“那个施玉卿?她找你能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蔡清和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要开口,门口一个老师回头叫他们:“蔡老师,沈老师,上课喽,你们没课吗?”
“这就过去。谢谢。”沈冬生应一声,匆匆说:“走吧,晚点再谈。”
学生已经在教室等著。几十个小女生吱吱喳喳的,咕咕咯咯笑个不停。这个年纪的女孩的笑,大半是没名目的,一点小事也可以乐翻天。不过,他想起徐夏生。那时她老是不笑,对照现在的她,仿佛不完全的燃烧。
“把这个发下去。”他把作品发还给学生,让她们自习。
考试快到了,他这算是德政。再说,他没心思也没心情上课。这么打混,实在是亵渎为人师表的神圣,但他从来没那么想过,罪恶感也就不那么强烈。他总觉得他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俗子罢了,运气好捞到了一个好薪水的工作,还被捧得那么高,实在——
“老师,”两个大胆的小女生摸到他桌前,吃吃笑说:“你是水瓶座的对吧?这个礼拜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沈冬生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