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了。”
就是喜欢了……那个尾音,带著奇妙的韵动,牵引得沈冬生不由得再次转头过去。
“总应该有个理由吧?”目光相对后,他又别开了。
“哪有可能什么事都一定有一个理由的。”徐夏生转而看著窗外,对著玻璃说:“其实,有好些年我都不看夕阳了。”
“为什么?”他又问为什么了。他想他应该知道理由的。
她无声一笑,掩饰过去。
沈冬生不追问。还是别说破的好吧?看到夕阳,会让他联想起“夸父追日”,想起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她也是这么想的,是吧?所以她才不说话吧?
进入闹区里,车子走走停停,考验著耐心。
那几年,偶尔夏日午后的蓝天,看著看著,总会教他有些微微的惆怅,想起她打阳光下走过的情景。
她留给他一种颜色的记忆。而今再会面,那印象还是不减;颜色尽管繁复,却只有一种,深深浅浅的蓝,夏日蓝,午夜蓝,惆怅的淡淡的一抹微蓝。
“送你一点东西好吗?”他靠边停下车,忽然脱口。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
几乎是半强迫的,他毫不考虑的送她一瓶香水。带一种海洋气息冷香的味道。他喜欢那气味。
但为什么是气味?
徐夏生看著他,在询问著。他看得出来。
不知道。他希望留给她一种香味的记忆吧。就好像颜色,他只要看到蓝色的映像,就会想起她。他要她往后闻到这气味时,就会想起这此刻,想起——他。
“好香。”她闻了闻沾在腕上的香气,然后将手递向他。
他跟著闻了闻她腕上的香气,记住了那气味。
“好香。”他望著她不笑的脸庞。
“谢谢。”她低下头。
凌乱的发遮掩去她半个轮廓,有一刹,真教他有个冲动,想去抚顺她那凌乱的发丝。
“为什么这么乱呢?”他忍不住。
“啊?”她抬起头。
沈冬生比比她的头发。
“啊!”她连忙伸手撩顺散乱的发丝。但它不听话。
“没关系,这样反而好看。”
说完他就觉得不该。
这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种逾越。不该去逾越的。
“走吧。”他转身走开。
但听不到她的脚步声跟著。他停下脚步回头,却见她好好地跟在他身后。
“真的不饿?”他忽然地感到宽心。
徐夏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