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的地板上传来一阵叮呤咣啷的动静,埃利诺拉兴奋的朝那边翻过去,累的一下下喘着气。
这对埃利诺拉来说是个大工程,她累的脸都红了,才将将翻到床尾。
她兴奋的抬头看着地上的人,“啊——啊——”的想叫他看自己翻身。
男人一动未动,埃利诺拉想了一下,用力一翻,从床上坠落到男人怀里。
男人被砸的猛然弹起来,差点抓着这个小家伙丢出去。
埃利诺拉兴奋的攥紧他的衣服,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埃利诺拉乐此不疲的翻下床落到他的怀里。
她长出牙齿后没过多少天就可以坐起来了,埃利诺拉喝奶时经常坐的直直的,呲着一颗牙笑着跟他咿咿呀呀的说话。
男人一直不搭理她,埃利诺拉就趁他睡着翻进他的怀里,她从来没有摔倒在地上过,男人总是黑着脸把她抱回床上。
无聊时埃利诺拉学会了怎么拍手,男人不理她她就坐直身体拍手,拍一下叫一声,玩的呵呵直笑。
等埃利诺拉自己学会爬行,她每天噌噌的在床上爬来爬去,爬累了就从床上翻到男人的怀里睡觉,只是醒来时她总是一个人在床上。
房间里永远只有埃利诺拉的声音,她可以扶着床头走时总是会摸来摸去,也想找一个和她一样会发出声音的东西。
这天埃利诺拉饿的直哭,房间里没有传来半点动静,她一步一摇的走到床尾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埃利诺拉晃晃悠悠的在床尾走着,想找男人在哪里,一不小心被被子绊了一下,直直的从床尾摔下。
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堆满了玻璃瓶,埃利诺拉不慎碰碎几个,她哭着想要爬起来,手却摁在了玻璃碎片里。
皮肤被划破的刺痛令她扯着嗓子哭,她哭累了就小心翼翼的爬,扎在手心里的玻璃碎片越陷越深,疼的她抱着手抹着眼泪小声抽噎。
埃利诺拉不敢再爬,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床站起来,满地的玻璃瓶令她无从下脚。
她抬腿时不小心碰倒几个玻璃瓶,整个人被滑的跌在满地的碎片里。
只穿着薄薄一层衣服的埃利诺拉只觉得哪里都痛,她痛的挣扎,痛的乱爬,寂静的房间只有她自己制造出来的声音,无人救她。
男人提着一袋酒从外面回来,他沉默的锁上房门,下意识去看床上的小人有没有醒。
空荡的大床上没有身影,男人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床尾,满地的碎片和躺在上面满脸泪痕的埃利诺拉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无意识的松手,酒瓶叮叮咣咣的砸在地上,可埃利诺拉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跌跌撞撞的扑过去,不顾锋利的碎片抖着手把她抱起来。
埃利诺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脸嘴一扁,哼哼嘤嘤的小声抽噎着。
他颤栗的看着埃利诺拉身上的血液,懊悔得狠狠抽着自己的脸。
他不敢带埃利诺拉去医院,小心的把她哄睡,遮着脸带回一个麻瓜医生。
麻瓜医生被他挟持着不敢多看不敢多问,战战兢兢的为埃利诺拉取出碎片消毒包扎。
男人把他带到楼下用了一忘皆空,回到房间看着昏睡的小人忍不住落下泪来。
埃利诺拉透过纱布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不同于常人的金色血液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这是流着西尔维娅血脉的孩子。
是雷古勒斯和西尔维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