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平米的密闭空间内,有三个人,以及遍地的贵重物品。
这贵重物品指的可不是纯金条这一类庸俗的东西,而是古玩。
存放在这间密室里的古玩,其数量与品质甚至能够比拟小国的国家博物馆。
每一件都可谓价值连城。
而现在,一位金发碧眼的青年,正来回踱着步,手里捧着一座象牙雕刻,饶有兴趣地掂量着。
“这雕齿鲸真不错啊”他啧啧道,“换做是我这种普通人户,估计就把它当传家宝供起来了。现在却被你当垃圾一样扔在角落可惜呀可惜。”
躺在地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被五花大绑、口塞棉花的他只能发出像待宰的肉猪一样的哼哼声。
“嗯?你在说什么?让我听听好不好?”青年凑到中年人面前,用戴手套的左手轻轻拍拍他的脸颊,似乎面带微笑的问道。
之所以说是似乎面带微笑,那是因为他戴了只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让人不好看出他的表情。
而这半张面具又以鼻梁为分界线分成图案红色与紫色为主的两部分。红色部分的面部肌肉紧绷,龇牙咧嘴,还带有艺术性的火焰花纹;紫色部分的面部肌肉扭曲,嘴角颤抖,也带有艺术性的旋卷花纹。
“唔唔喔!啊哼,咕噜!(我什么都说了,快放过我吧!像这样的古董这里还有很多,只要你们放我走,这些全都给你!)”
“噢这样啊。”青年恍然大悟,把象牙雕往后一抛。
象牙雕在空中做了个完美的回旋后,重重的落在一堆瓷器上,发出令人心碎的砰零哐啷声。
“这是你叫我扔的哦,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中年人面露恐惧之色,僵硬地摇了摇头。
“没意思”青年突然暴起抓住中年人稀疏的头发,不顾他的惨叫一把将其提了起来,“恐惧我已经收够了!我要的是愤怒,能够焚烧一切的愤怒!”
几秒后,青年松开手,任由中年人掉到地上。他无视这家伙的哀嚎声,转头对角落的人道:“喂,你看够了没有?”
倚在墙角的男人食指与中指夹着根细长的蓝白相间的电子烟,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用沙哑的声音道:“应该是我来问你玩够了没有。”
“那现在我们还能干嘛?拿水墨画当被子枕着玉枕睡觉?”
“离开吧。既然我们已经从他口中得出了‘扇’的消息,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真没劲”青年撇撇嘴,看向躺在地上的中年人道,“那和你拜拜咯?”
这一刻,中年人忽然从心底滋生出了莫大的恐惧:“呜!!!(不!!!)”
一柄锋利的匕首,精准而又干净利落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青年收回匕首,从胸前的口袋抽出一条丝绸优雅的擦去上面的血迹,爱怜地看着它自言自语道:“我爹在三岁那年送我的生日礼物,addogpanther。我一直用到现在。”
“哎,就是拿它来弄死你这种盗墓还倒卖古董的小渣滓属实有点掉价。”他惋惜地道。
中年人的瞳孔迅速涣散,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能够突破他一整队保镖的封锁杀进来。
“这些古董怎么办?”男子问道。
“我有个绝妙的计划,”青年残忍地笑道,“只是还需要资金,这次出行钱带得有点少。所以麻烦你随便挑几件值钱的小玩意带走。”
男子皱起了眉头:“什么计划?你现在又要干什么?”
青年指了指落地窗外的马路,漆黑的夜里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而在道路的尽头,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位撑伞的倩影。
“回去再跟你讲。瞒天的那位来了,我去和她会会。”
青年对男子挑挑眉,似是关切的提醒道:“还不走么?‘雨’可是很克‘烟’的,再不快点跑就走不掉了哦。”
“哼。”烟雾迅速变浓,男子的身影隐入其中。
“很好。”青年穿过玻璃门,走上被雨浸透的柏油路。他望向倩影的位置,彬彬有礼地对着那单手抚胸鞠躬,道:“初次见面,晴女士。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雪绒狐?”
女子看着他,目光冷冽。
十分钟前。
今夜的暴雨来得很突然。
市政府紧急切断了这座钟楼的电源,以免出现短路。
作为地标建筑的塔楼,原是无时无刻都点亮着的,路人从很远处就能望见光辉之中的分针在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