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内,身着锦衣的男子正站立在书桌前写字,他长发如墨,剑眉斜飞入鬓,五官如雕刻般完美,身材高大修长,浑身散发着冷傲孤清的气息。
前面地上跪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俊秀青年,他低垂着头,像个做错的孩子:“主子,我去看她了。她现在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
“今晚可有事发生?”男子淡淡地扫了地上的青年一眼,写字的手未停。
“您知道?!……”青年微微诧异,又归于平静,遂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嗯,你可知错?”男子听完随口问道。
青年被盛气逼人的强势压得弯下了腰:“主子,我知错了。请主子责罚。”
“下去领二十军棍。”男子薄唇轻启,左手往外一挥。
青年抱拳行礼:“末将领命!”转身退出书房。
“以后关于她的事,你可放明面上来做。”青年快要走出书房时,后面传来清冷的声音。
青年大喜过望,转身又行了个礼:“多谢主子!”
第二天,在府里人缘极好的斯清打探出了些消息回来。
据说府里昨晚来了盗贼,先是去二哥儿的景辉轩偷了些玉器,后又转到了二姑娘的沛琅苑。想不到还没下手竟被发现了,东西倒是没偷着,可人也逃了。侯爷大怒,府里护卫正被罚打板子呢。
王宛汐听了,未置可否,继续低头给斯妍肩上的伤换外用的药膏。斯九医术真不是盖的,内服外敷这么几次,斯妍的伤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宁诚伯府老夫人终于上门来了,跟过来的是与王宛清关系极好的表姐伯府嫡二姑娘杜清若。
五月初五是她最疼爱的外孙女及笄的大日子。这外孙女衔玉而生,又有凤命的名声在外,以后怕是跟她那在宫里当贵妃的二女儿也不遑多让。这是她们家族目前最大的盛事,她得提前过府敲定一应流程。
家里来了客人,又是当家主母的娘亲,大房子女,包括庶子庶女,只要在家的,都要来见外祖母。
王宛汐跟着众姐妹兄弟一起,在老夫人的寿安堂拜见了杜府老夫人,正准备走到僻远的座位去坐会时,耳边响起了一声嗤笑。
“哟,这不是跟我表妹同一天及笄的王宛汐吗?不是我说你,你什么身份,竟敢跟我表妹同一天生辰?也就我表妹仁慈,要是我,早就叫你换一天生辰了。”这熟悉的尖锐嗓音,熟悉的尖酸话语,不用看,王宛汐也知道,这是杜家嫡二姑娘杜清若。
从小到大,王宛清总是不遗余力的,不放过任何欺负王宛汐的机会。她总是有本事,把身边的人变成了供她使唤的枪,枪枪对准王宛汐。
这不,又来了。
“表姐,生辰是天注定的。我为什么要换生辰日呢?祖母时常教导我们,我们王家是百年世族大家,万不可重嫡轻庶。我们家兄弟姐妹们的衣食住行,及一应用度,都是母亲亲力亲为,一视同仁。”
“我跟五妹妹同一天生辰,母亲同样给我们俩制新衣,给岁岁平安包,煮寿面。我祖母也给我们同样的礼盒。外祖母,您家难道不是吗?”
平时的王宛汐定然不会多说,只会怯怯地往后躲。这一次,她想激怒杜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