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微抿嘴唇,恭谨地抬头,“还要娘多教我。”
齐二太太满意地颌首,然后出了书房。
书房里静下来,周琅指挥小丫鬟将饭菜摆上,然后抬头看齐重轩,“时间不早了,二爷早些用膳吧!”
丫鬟摆箸的声音传来。
齐重轩起身半晌道:“我会和父亲、母亲说清楚,这和你没有关系。”
不论说不说都是她的错。
“二爷不用解释,”周琅顿了顿,“下次不要草率就是了。”
齐重轩沉默。
周琅握紧了帕子,这时候她情愿听到齐重轩说政局变化是一转眼的事,齐重轩恰好觉得时机正好于是坚持自己的政见。
齐重轩却什么也不说就走开了。
周琅觉得胸口如同堵了一只线团。线团上伸出无数根针扎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该怀疑,可是她又不能不去想。
琳怡回到广平侯府,才知道田氏又来尽孝道,在府里讲过佛经又将给药王爷供奉的佛经让人拿去庙里烧了,然后陪着长房老太太说话。
陈允周出了事之后,田氏就少有出门,仿佛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陈家。陈二老太太上下活动终于将陈允周的差事保住了。
多亏涉及了宗室的子弟,朝廷不可能一下子将这几个人全都免职,陈允周的上司写了奏折禀告了自己的错处。提了陈允周几个平日里还算尽职尽责,加之有几位朝官从中推波助澜,这才将整件事拦下,陈允周也吃了教训,行事变得小心翼翼,不再拿着军功充事。
依琳怡看来,皇上现在惦记着开海禁,所以暂时将整顿吏治放下,早晚有一天还会旧事重提。
琳怡去给长房老太太请安,田氏见到琳怡笑容满面。“还不知道郡王妃要回来,这下好了大家又能聚在一起,琳芳一会儿也回来看长房老太太呢。”
小萧氏在旁边道:“二老太太身子也不舒服。”
怪不得琳芳要回来。
琳怡和小萧氏、田氏说完话坐去长房老太太身边。
长房老太太瘦了许多,不过精神还算好。
“祖母觉得怎么样了?”屋子里没有旁人,琳怡坐在炕上亲昵地和长房老太太靠在一起。
长房老太太笑着去摸孙女的手,“御医常来常往,我的病就算不治也好了。”
琳怡抿着嘴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给祖母绣了护额,祖母早些戴起来。”
长房老太太静静地看着琳怡的眉眼。“几日不见,我看着你气色好多了,”说着顿了顿。“有没有消息说姻语秋先生什么时候进京?”
“就快了。”琳怡仲手端起矮桌上青花寿字纹小碗将药汁舀起来尝一尝,然后皱起眉头,“真苦。”
长房老太太哭笑不得,“快放下,药也是混吃的。”
琳怡瘪瘪嘴,“祖母不爱吃,我也尝尝到底多难吃。”长房老太太这些年就用药养着,早就厌烦了喝药。
长房老太太道:“我这屋里整日都是药味。闻的我晕头转向。过几日便不吃了,兴许病还好的快些。”
长房老太太话音刚落。白妈妈捧着香炉进屋,如花果般的香气顿时传来。
白妈妈笑着道:“郡王妃拿来的香真好闻。像果子一样。”
琳怡道:“是府送来的,我闻着香气好就想着拿来给祖母和母亲。”
长房老太太才嫌屋子里药味重,内务府怎么恰好就送去康郡王府这么好的香,长房老太太埋怨地看了白妈妈一眼。
服侍长房老太太喝过药,琳怡将要开铺子的事说给长房老太太听,“一间成衣铺子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郡王爷的意思还要开间铺子卖书画。”
长房老太太思量,成衣铺子不用说,投入不大,只要做出的衣服精致样式好看就不愁人来买,再说康郡王府开的,总会招揽一些生意,京城这么大达官显贵的家眷每年都要充填四时衣裳。
收卖书画看似简单也要有眼光才行,六丫头喜欢这些东西,既能赚些银钱又能从了兴致,若是能做起来那自不用说了。
“郡王爷置办了些书画倒是不愁卖。”
长房老太太的眼睛越来越亮,“你怎么想?”